然后家里找人给你打四床棉被,一床薄的、一床加厚的、两床普通厚度的,一年四季换着用。压钱箱里,爹另外给你放五十两银子。其他一些小件,我让你两个哥哥去镇上给你备置。”
不需要大件,其实已经是省了很多功夫与钱财,小件也就是一些镜子、算盘等带着好兆头的物品。
“爹,她一个二嫁的,你怎么还给她备这么多嫁妆?!”这下,不止大嫂不同意,二嫂跟弟媳都是不满,“买两亩水田?这至少得花去二十两了,还额外又塞五十两!几个儿子、媳妇、孙子都不要用钱过日子啦?!”
柳鱼生寒着脸看了一圈几个媳妇,把人看得又缩回了嚣张气焰,方才说道:“当年是她娘害了她,收人家五十两银子,就空着手把闺女给送出去了。这事,我这当爹的心里也有愧。如今她能回来,再有个好姻缘,至少当年那五十两银子,还得花做她的嫁妆。”
这么一说,要塞在压钱箱里的五十两,其实就是当年柳枝儿她娘拿闺女换的那五十两。
其实这么些年,柳家根本没动过那笔银子,如今也算是用弥补的方式,把这些带着愧疚的银两,又给了柳枝儿。
至于其他的东西,才是柳家按照自家的条件,斟酌着给柳枝儿准备的嫁妆,大约价值有三十两。
三个兄弟了解当年的事情,对此都没有意见。毕竟,上次柳枝儿嫁人,根本没有嫁妆,这些是柳家该补给她的。
没想到家里人会有这样的安排,柳枝儿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遭受嫂子们的辱骂都不会哭,但感受到父亲跟兄弟的愧疚与关怀,她一时间内心很是复杂,眼泪就憋不住了。
她之前竟然想过,嫁人后要跟家里稍微疏远些……她现在对自己产生过这种想法,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羞耻的同时,她还有种安心的幸福感。之前被送到陈家村里,除了公婆就毫无依靠,使她时常有种孤寂、恐慌的感觉,公婆死后,夜里都无法安睡了。如今她就嫁在生长的胡杨柳村,父兄还这么关怀她,以后无论是夫家还是娘家,她都有依靠,日子定然会越过越好的。
柳枝儿的嫁妆,就这么讲定了。
毕竟柳家还是当爹的做主,几个媳妇没闹成,反被骂了一顿,接下来再怎么不满,也不敢大声嚷嚷了。
尤其是大嫂,被威胁要送回娘家去,更是不敢再闹,只是仍会偷偷怪声怪气跟柳枝儿说坏话罢了。可柳枝儿懒得搭理她,还特别细心地将自己值钱的东西全都收好锁起来,根本没给大嫂惹事的机会,使她只能自己怄气。
柳家终于清净下来。
另一头,杨媒婆得了柳家的准信,顺利走了流程,算是把姜、柳两家的亲给讲成了。由于姜白芷提前给的礼很够意思,杨媒婆知道姜家没个长辈,还主动帮姜家准备聘礼。
有她这个“专业”的帮衬着,姜白芷就不怕有所遗漏了。
两边都想快点办好事,紧赶慢赶的,在五月初,就正式把亲给定下了,然后挑了个很近的好日子,就在六月初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