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是既定的命运。
我把目光投向太宰治的怀里,那是一个非常沉稳、有着大叔气质的红发青年,他紧紧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双剑眉轻轻舒展着——
好像走得很安详。
“他是你的朋友吗?”我问。
太宰治轻轻把青年放在地上,点点头;“是的,是很好的友人。”
“这样啊。”话题就这样尴尬的终止,此时此刻,我们两都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了,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他和他的友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但我知道,这颗外甜内苦的糖,以后一定会把自己藏得更深。
我没有问他事情的前因,只是说;“小软糖,人总是要失去的。”
“……”那双死寂的眼深深望过来,又垂下眼皮,问,“神明小姐,你也失去过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称呼我为“神明小姐”时,我总有一种毛骨悚然地不适感——就好像是在讽刺着什么一样。
但我确实是个该被讽刺的神吧。
我无所谓地想着,对他的猜测给予肯定:“谁都有失去的时候吧。”
“就像夜晚时花朵会失去阳光,白天时人们会失去月亮——[失去],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不想失去的,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1]”
“……”太宰治再次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突然说,
“既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
这回哑然地轮到我了,我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我却觉得——
“不是哦。”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温柔了眉眼,轻声说,“不是这样的,小软糖。”
我回忆起第十代的vongola,紫发少女鬓边的郁金香,用不疾不徐地语速说:
“只要曾经得到过,那就是得到过了,记忆里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就算是[失去]了,但回忆总还是在的。”
我皱着眉,极力地想要形容:“哪怕是[失去],也不能否认你曾[得到]。”
“……”
“不能否认吗?”少年似乎也回想起什么,我好像听见他从喉口泻下的一丝脆弱的气音,或许是[失去]的话题引起了他的共鸣,他竟自顾自地诉说起来,
“织田作……我的友人对我说,希望我站到光明那边去。你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好人吗?”
好人?
我到真么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上下打量着他,标准的mafia黑西装,代表着伤口的绷带,衣角上来历不明的血迹……还有对方在港口mafia里赫赫有名的“战功”——这样一个人,居然想成为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