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那个眼神也太过冰冷,像是漆黑地底里万年未融化的冰锥,狠狠地刺向胸.膛,刮出一块血淋淋地皮肉。太疼了,太疼了,就算是双目被剜下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么疼过,我只能慌忙仓促地移开视线,好像这样就能稍微减缓点疼痛,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抚上了我的脸颊。
那手娇娇小小的,不似记忆中温暖,冰凉的指尖让我禁不住瑟缩了一下,我瞳孔紧缩,却迟迟不敢抬头。
……是他吗?
我控制不住地怯懦起来:是他吗?!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质问谁,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一边这么无厘头地这么想着,一边被耳周扑通扑通的急促心跳吵得头晕眼花。我这漫长的神生中,从未有一刻这么害怕和紧张,我忍着尖叫的抬起头,终于在嗡鸣中听到春暖花开的声音。
那双冰冷的蓝瞳乍然回暖,像是有一块裹着烈焰的陨石从天而降,把沉寂荒芜的冰川轰然击破。
幼童细软的小手还抚在我的脸颊上,他的眼神中还带着纯真的好奇,圆圆的手指头在我脸上蹭了蹭,直到我感受到颊上湿.漉漉的滑.腻感才骤然惊醒——原来我哭了。
或许是被重力压迫的时候,或许是看到那双刺骨的冰眸时,又或许是刚刚暖阳乍起,极喜而泣。总之泪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断断续续,却无法抑制。
“呜——”
我听到自己呜咽的气音,一边厌恶自己的毫不争气,一边又控制不住泪水的涌出。
“阿……阿娜达——”
我抽噎着,把他抱了个满怀。初生的载体懵懵懂懂地“啊”了两声,学着我叫了句:“阿娜达?”
“……不,你不能叫阿娜达。”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虽然被这么叫有一点点笑爽没错……但仅剩的一点点良知让我立马放开了他可爱的小脑袋,端着脸义正言辞道:“我是绝对不会像森垃圾一样走上违法犯罪喜欢正太的道路的!!”
“森……森垃圾?!”
“对!就是森垃圾!阿娜达你以后一定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阿……阿娜达?”
“你不叫阿娜达……”脑袋被小中也奶声奶气地发音晕了晕,我摇了摇头,郑重道:“听好了,你的名字是——中原中也。”
“啾……鸭?”
“是chu——ya——,nakahara——chu——ya——”
“chu……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