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群官入朝,文武大臣立满朝堂。
女帝还未到时,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或闲谈昨日趣事,或交流一下今日上朝要事,虽然各自阵营政见不同,但毕竟同朝为官,礼节上的寒暄在每日清晨例行公事的朝堂上,还是惯例。
也有几个人特殊,不愿意与其它官员寒暄,兀自交手站在殿内闭目养神。
比如帝师太傅文长卿、梁太师的得意门生太子太傅杨瑾,还有一个就是刚刚从西南应召入京的镇西大将军童盛男。
帝师文长卿一向寡言少语,昨夜苦读经典今日起床有些疲惫,趁此片刻偷偷补神。
太子太傅杨瑾近来时常进出尊师梁太师的府邸,此时闭目养神实则心中早有腹稿,只等待会儿殿上奏表。
至于常年镇守西南的童盛男,许久没有入京,在殿上放眼望去,呃,好些个生面孔,他不认识。
再看看那些他认识的大人们,呃,一多半都曾有过不堪回首的过节,想想还是别说话拉倒吧。
偶有想要结交的官员上前自报家门,童盛男雷鼓一般雄浑的嗓音音,一开口能吓的人心跳加速,渐渐的也无人上前“打扰”了。
童盛男心里着急,可粗狂威武的脸上却风平浪静。
特殊的几人之中,摄政王蔺琰是翘楚。
御座下,设摄政王之位,蔺琰坐在椅上,手上翻看几个奏折。
有的官员偷瞄两眼,小声跟旁边同僚咬耳朵:“我看王爷手上有几道奏折,是不是陛下的婚事有眉目了?”
“看着有点像,征选之事已近尾声,怕是不久就要举行大选了吧?”
“说到大选,你们听没听说?”其中一官员道。
其他几位皱眉,“冯大人你都没说呢,我们怎知?”
那位冯大人暗暗往对面一堆人看了看,轻咳几声,又示意身边几位往里靠靠,这才开口。
“我听说忠义侯秦侯爷家的二公子先前入了名册,后来不知怎的又从名册上消失了,你们猜是何缘故?”
“这事我也听说了,咳咳,好像是王爷将那秦家二公子的名字划掉的。”
“王爷对忠义侯府有意见?不想让秦侯之子入选?”
“是不是名冠京城的纨绔子秦二公子,秦煊?”
“正是,听说前两天跟工部右侍郎家二公子赵承武在临河打了起来,还被收监在南察院的牢里,后来被摄政王带出来的。”
“王爷又不让侯府出头,又关照着侯府的二公子,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