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女士优先是个优良传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阮舒害怕下一次又会被打断,没有谦让,像说rap一样快速说完:“我们要不要在花开的时候再见一次?”
话落,阮舒就有点懊恼,自己的话好像有些矫情,而且“花开的时候”会不会太有歧义了,田征国会不会以为是下个春天?
嘴唇动了动,正当她想要补充说明自己的意思时,田征国开口了。
“阮小舒,这种话应该让男生先开口的呀。”他嗓音又低又温柔,像羽毛轻轻扫过你的耳畔,似有若无,只留下阵阵痒痒意。
田征国屏着的呼吸,突然放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肺
憋得有点疼,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听见阮舒话那瞬间的悸动。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笑眼,唇角弧度十分放肆。
阮舒疯狂捶床,还要极力控制自己的声调,让声音听起来很冷静,“那你怎么想?”
“花开的时候,我会带着花来。”田征国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且真挚。
表情管理教育让阮舒下意识就想绷住表情,可上扬的唇角不受控似的,根本收敛不住。
阮舒小幅度地在床上滚了滚,趴在床上,小脚一晃一晃的,声音里的笑意极为明显,“那你要带什么花?”
“玫瑰花?”田征国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吧。
“我比较喜欢向日葵。”永远只向着太阳的向日葵,单纯又热情。
田征国迅速改口:“那就向日葵。”
“田征国,我以后可以不叫你欧巴吗?”阮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甜腻,就像走在糖果屋里,连呼吸都是甜的。
田征国眉头一皱,迟来的发现:“你不是从电话开始就没叫吗?”直呼他大名,让人怪紧张的。
“我说以后啊,可不可以不叫,在中国我们是同龄人来着。”阮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国情差异入手。
田.初丁.征国没想到恋爱的烦恼来得这么快,硬硬地说:“那你想叫什么?”
是欧巴它不好听吗?明明每次阮舒叫他欧巴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她提的要求他都想答应。哪怕是星星,他都想去摘下来送给她。
“征国啊,”阮舒试探地喊了一句,声音颤颤的,听得出说话人的紧张。
田征国别扭地“嗯”了一声,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他之前想得那么排斥,反而有种别样的暧昧。
“征国啊,征国啊,征国...”阮舒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仿佛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又好似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爱不释手。
田征国也没有任何不耐,一遍又一遍地应着,温温柔柔地应着...
早上五点,拉上窗帘的室内一片漆黑。倏地,一阵爆裂的鼓点声响起,猛地在平静的睡梦中撕开一道口子,扯得人脑袋生疼。
一只手从被子里探出来,胡乱地摸索着,按灭闹钟。手的主人却还蜷缩在被子中,遮
得严严实实,不明正体。
五点半,阮舒带着口罩准时出现在停车场。冷水也冲不掉的困意再次翻涌上来,她迷蒙着双眼确认了保姆车,上去就闭上了双眼。
清晨的首尔十分安详,像沉浸在睡梦中还未苏醒。路边只有零散的环卫工人辛勤劳作着,连车都很少。
“莫拉古?好好好,我知道了,等下就带她回公司...”
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阮舒感觉到经纪人接了个电话,声音变化极为明显,从小心翼翼的问候,转成高调的惊呼,好似忽然间中了百万大奖般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