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明日你来领舞。苏软,明日你来主舞!”
“教习!”于柔不可置信,她声调提高了两分,显得有些尖利:“为什么是她!”
教习嬷嬷见于柔竟然敢质问她,脸上也不愉:“这是长公主的意思,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去问长公主。不必冲我一个老婆子吆五喝六。”
于柔听到教习嬷嬷疾声厉色,她脑袋清醒
了一些,向教习嬷嬷服软:“教习嬷嬷,方才是我太着急了。苏软妹妹当主舞自然是好的,可苏软妹妹先前并未经历过这般大的场面,若是明日一紧张,跳错了岂不是惹了乱子?”
苏软低头拨弄着镯子,等于柔说完后才开口道:“于柔姐姐担心的并无道理,教习嬷嬷,不如就让于柔姐姐领舞吧。”
于柔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也有点愕然。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苏软会主动让出来主舞的位置。
教习嬷嬷眉头蹙起,她摇了摇头,说道:“这是长公主下的旨意,便是我也无法更改。你们两人若是有意见便去找长公主吧。”
于柔听到此话以后,脸顿时煞白。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舞姬便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找长公主理论啊。
教习嬷嬷走了以后,于柔恨恨的瞪了苏软一眼,随后离去。
一直等在门口的春儿走了进来,她疑惑不解的看着苏软:“姑娘,您方才为何要把主舞的位置让给于柔啊?万一真的让给了她,那咱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苏软看着于柔甩上的门,浑然不在意,细眉一挑,说道:“就是让给她,她也拿不走,不是吗?”
“可教习要是真同意了,咱们可就弄巧成拙了。”
“你呀。”苏软笑着跟春儿解释:“你刚才没有听到教习说嘛,这是长公主下的命令,我说让就能让的出去的吗?”
春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姐可真坏,故意给于柔希望。”
苏软不可置否,于柔这一年多明里暗里的找了她多少次不痛快,苏软自认为自己称不上是什么好人,她可做不到对于柔以德报怨。
“你今晚盯着她,防止出了岔子。”苏软想到于柔刚才那怨恨的眼神,嘱咐道。她可不相信于柔会放弃这主舞的位置。
“好。”春儿欲言又止。
苏软看出来她的迟疑,她对春儿说道:“有什么就问,干嘛这副模样呀?”
春儿亲昵的揽住苏软的胳膊,笑嘻嘻:“还是姑娘聪明,都看出来了。您说沈大人会来吗?若是不来,咱们的心思可就全白费了。”
说到这儿,苏软也拿不准了,春儿口中的沈大人正是刑部尚书沈钧尧,他出身清贵世
家沈家,沈家世代不好名利,子弟鲜少有入朝为官者。
可唯独出了一个例外,那就是沈钧尧。兴德三十年,沈钧尧在殿试的时候被皇上钦点为状元,甫一授官就是光禄寺署正,没两年又任通政司参议,就在去年更是被皇上任命为正一品刑部尚书,掌天下刑典与司狱。当今圣上上了年纪,越发多疑,朝为官夕为奴的事情比比皆是。可圣上最是信任沈钧尧。更甚者,不归刑部管的事情,皇上也交给沈钧尧管。
可谓是皇恩浩荡,权压众人。
而苏软和春儿去年就把目光放在了沈钧尧身上,计划着攀权富贵,入他后院。只可惜,她们两个根本无法接近沈钧尧。苏软这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入公主府当舞姬,谋求机会。
“长公主是皇上的嫡亲姐姐,沈大人定会给这个面子的。”苏软轻声道。
于柔脸色铁青的回到了屋子里,她“啪”的一声将门甩上了。苏软这个贱人平白的抢了自己主舞的位置。今日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没有苏软,今日这主舞的位置就一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