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毅喝了一口茶水后,才道:“这孩子,寻常看着他挺聪明,怎么连基本的伦理辈分都分不清了……刚才,他居然说让悠悠……让悠悠跟阿越……这孩子简直……脑子里究竟想什么呢,真是气死我了!”
温静言微怔了下,跟着道:“我当是什么,就为这个,将你气成这样?”
余方毅说:“这还不能让我气的?悠悠是我女儿,阿越是我妻弟,他们怎么……怎么可能……”
温静言笑:“看你还当真了不成?冬冬才多大?他哪里懂这个,你也知道,他一向喜欢他舅舅,整天粘着他舅舅,现在对悠悠这个姐姐,也是喜欢的紧,他那样说,只是觉得这两个人都是自己非常喜欢的,哪里考虑别的?也就你当真……”
余方毅沉着声没说话,但脸上的怒意却少了不少。
很显然,温静言的话他听进去了。
可究竟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就好像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扎着的一根倒刺,寻常不碰时,感觉不到,也不会在意,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这根倒刺的存在。
如今被儿子碰了一下,倒刺入了皮肉,流出了些许血珠,哪怕只是很少很少,伸手就能抹掉的血珠。
也依旧让他不舒服了一下……这不舒服却又跟流血和疼痛无关,而是他发现,自己终于无法忽略那根倒刺了。
……
婴儿房内,凉栀和温时越站在那里,孟婵娟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先回了房。
因为余方毅的身体问题,孟婵娟基本就是住在余家的,二楼最西边的一个房间,就是她的卧室。
她卧室的旁边,有个专门为余方毅设置的医疗室,里面还配备了一些医用器材,是孟婵娟寻常工作的地方。
她是一个医生,却不受聘于任何一家医院,这么多年来,真是诚诚恳恳的呆在余家,外人看着,是很难得的。
曾经余家上下都觉得,这个女人迟早会是余家的女主人,但谁也没想到,后来会突然空降一个温静言。
更没想到,温静言进门后,孟婵娟居然还有勇气继续呆在余家。
甚至温静言怀孕期间,都是孟婵娟悉心照料。
旁人觉得孟婵娟这是爱一个人卑微到了骨子里,但这种话,也只是私下里众人想想,说都不敢说出来的。
否则,余方毅,温静言,孟婵娟……这该是一种多么尴尬的关系。
当然旁人不说,也是带着点儿心疼孟婵娟的意思……
毕竟若真的挑开了,孟婵娟是定然没脸在余家继续待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