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电话,她突然有些困,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噩梦,她从未做过如此深,感觉醒不过来的噩梦,沈倾歌感觉整个人浸泡在很深很冰的湖水里。
梦中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沈倾歌最近其实,一直在做梦。
梦到当初谢怀暮公开闪婚的时候,网络上那些批评谩骂和脱粉的消息,尽管现在,她也熬过来了。
梦里又梦到了父亲词严厉色的模样,教训她轻而易举的就随意托付终身大事出去,却连一声招呼都不肯和家里打。
还有那些指着她脊梁骨说她和谢怀暮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是不是借着谢怀暮的名气和地位才进的甜心少女,勒令要她退团的人。
像一根勒得紧紧的钢丝线,把她整个人搞得喘不过气来。
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林慕笙不知道劈头盖脸打电话骂了她多久,她最后只是说,“慕笙……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这些是爱豆失格,也知道对我的影响会有多大,当时秋辞同我讲的时候,我明白的要比秋辞告诉我的多的多,我也不是什么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那你还?”林慕笙有些生气,“谢怀暮可以随随便便找个其他的女人,你怎么回事,脑子是想不清楚吗?”
她想得很清楚,可是怎么办呢,她喜欢他,和任何一个普通而又卑微的粉丝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一定要有一个假结婚的对象,那她实在不希望看到别的什么人去她身边。
“你说我傻也好,说我自以为是也好。慕笙,张爱玲说,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她的欢喜仿若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年少时尚且唾弃张爱玲喜欢胡兰成,可是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身不由己的。”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慕笙,你认识我这么久,该知道我从十四岁开始追逐他的身影,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林慕笙在电话那段沉默了半晌,“倾歌,他这样公开其实,对你没有好处。你的那些粉丝,你想好他们会对你怎么看了吗?”
其实到最后,她的人气和实力都已经一骑绝尘,根本不需要谢怀暮的帮
助,可是她就是鬼迷心窍。
沈倾歌哑口无言,末了深吸了一口气,“慕笙,我知道的。”
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他想做的,她都会竭尽所能。飞蛾扑火,大抵如是。
比赛刚结束,秋辞宣布她和谢怀暮的婚讯的时候,她正在家休息,父亲看到新闻的时候劈头盖脸把她一顿骂。
“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啊,才过完二十岁生日没几天,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给我找人结婚了啊。”
她默默扒着碗里的饭,一言不发。
“还吃呢你!是不是微博不说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你要结婚这事。”
父亲直接把桌子上的白瓷碗打翻在地,母亲过去拉父亲,“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别这么耍脾气了,等会给她吓到就不好了。”
之所以不肯做出回应,也没和父母打过招呼,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人人都觉得婚姻该是神圣而又庄严的,可是她和谢怀暮……
应该是除了一张结婚证书,其他的一无所有,她并不是图谢怀暮答应给她的一些资产还有影视资源,她只是喜欢他罢了,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婚姻其实索然无味,全然没有她想象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