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将小九过继出去,今日安画也不会一同出行,也不会无力回天。这个傻姑娘怎么就这么傻,直愣愣的在别人都逃跑离开的时候,扑在了他的身上替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剑,却不求回报撑着一口气,不见她的小九,只想见远在宫中的景婉一眼。
梁帝看着跪在下方的景涵,身影竟和那日安画濒危之时拒绝见昔日疼爱皇儿,跪在房门外行大礼的孩子重叠。同是骨肉,安画那么残忍的拒绝了自己儿子的请求,到了最后只承认了女儿,他们的小景婉……
“是因为秦太妃么,”梁帝叹了口气,“她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若不是这些日子他一直让人盯着自己这个孩子,都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个孩子受了这么多委屈。这孩子也是个傻的,别人说什么都闷声认下,不找他抱怨也不对外埋汰,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平静相待。
“母亲并没有说什么,陛下多心了。”景涵没有抬头,声音干脆利落。
就是这种干脆利落,让梁帝对这个吃了苦却从不抱怨的孩子柔了心:“秦王的死,与你无关。”他那个弟弟身体本身就不好,虽然寿宴那日中毒中的不明不白,但是这个孩子却是无辜的,秦王妃将所有责任推卸到这个孩子的八字身上,未免太过。
若真是生来克父,长来克他的血亲,那如今皇室早就没人了。秦王妃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若是说说景涵克秦王还有些道理的话,那那个从未见过的小婴儿,不过是自己照顾不周得了风寒,怨一个少年郎做什么。
想到这里,梁帝对秦王妃多了些不满:“还有小景舒,他只是命不好而已。”
秦王和那个小鬼头的死,没有人比景涵更加清楚,只是不方便诉说。景涵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尤其是当他已经失
去了唯二在意的东西,只剩下了唯一时,这个唯一就变得非常的重要,比这个世界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