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玠……”阮蘅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眼前之人依旧站在面前,她这才确信这不是幻象,她慌忙爬起身扑进他怀里,“阿玠!阿玠!”
李玠抱住她,“真是一点也不让我省心,不是都让青禾给你带消息了吗,还一个人跑来做什么?我都出城了还让我担心。”
阮蘅抬眼,“什么?你已经出城了?那你……”
李玠亦是无可奈何,“才出去没多远,似乎听到有哭声,便回来瞧瞧。”
阮蘅有些愧疚,“城中每日哭声不绝的,若回来后发现不是我,岂不是耽搁你了?”
“可万一是你呢。”李玠指腹轻揉着她眼角,“只觉得哭声有些像你,想着不可能是你,可又怕是你,总归回来瞧瞧才能安心,好在是回来了,否则你不是要在这儿哭一宿。”
阮蘅哪里还敢哭,她用劲儿抹着泪,“你不告而别,我就是想来见一见你,能赶上就赶上,若赶不上也就罢了。”
她看了眼李玠手中的青丝结,拿了回来,又拉过他的手,“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她小心翼翼给他戴上,“他们说能保平安,我就赶着给你做了一个,你别嫌弃丑,凑合戴着吧,待你回来了,我再给你做个更好的。”
见大小适中,阮蘅这才染上了些许笑意,她推着他往外走,“好了,你赶快出城,别耽搁了,皇上的铁骑军就要来了。”
李玠重新将她抱在怀中,“莫要与铁骑军正面冲突,他们只会严守城门,不会踏入城中,不必担忧,待我与军队会合,三日内我便会派人前来处置他们,城中的粮食与药材我也会一并送达,只是城中诸事皆要由你上心了,有些事宜我都吩咐青禾了,他会与你说的,有何不懂的,也都问他。”
“皇上应当有所察觉,这才派铁骑军来制约我,只需四日内都未曾察觉我离开蓉城,我便能一举拿下他们,到时蓉城便不必受牵制。”
第一次被人这般托付,阮蘅顿觉身负重担,“嗯,我知晓,你尽管去,不必担心我这儿,我会替你瞒着的。”
城外一声鹰唳打破寂静。
“我该走了。”李玠松开她,“可不许哭鼻子。”
阮蘅原本不想哭的,他此话一出,倒是又有了想哭的,她强忍着不哭,摇了摇头,“我可不会哭。”
他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在城中乖乖待着,不许拈花惹草,我会让青禾盯着的,旁的男子也不可多看一眼,否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阮蘅:“……”
方才的旖旎荡然无存。
阮蘅正要再说上什么,只觉得手心一凉,她低头看去,手心的润玉泛着月光,正是他常年戴在手上的扳指,“你这……”
“这是先皇所赐,给你护身。”言外之意,当今圣上也动她不得,他将自己的保命之物给了她。
城门外又传来两声急促的鹰唳。
阮蘅也知晓,是青云在催促了,李玠不得不走了。
他转过身,疾步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