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有办法。”谢均笑着说，“人物自从被设定出来以后，就有了他自己的生命，他此后遇到什么事、喜欢上什么人、获得什么样的结局……就像宿命一样被注定好，即便是作者，也没有办法改变。”

“宿命？”慕糖觉得这种观点很无聊，“这个主角的悲剧在女人身上，只要他不爱荧姬，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但是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女人。”谢均轻轻叹了口气，深深凝望着慕糖，“……就像你一样。”

如果是寻常女人听到这样的话，恐怕早就羞涩地低下头。

但慕糖永远不可能这样，她只是轻飘飘笑了起来：“这种话说说就算了，我劝你还是别真情实感……小心和你写的人物，落到一样的下场。”

谢均笑了笑，他在片场没有戴眼镜，眼睛看上去比往常更亮一些。

“未来的事可说不好。”他抛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句，然后转了话题，“第二场戏你看了么？”

他们先把一、三两场拍掉，跳过了第二场，因为那场戏难度最大。

也是最露骨的一段，拍的是皇帝和荧姬在行宫汤池里，鸳鸯戏水的场景。

是荧姬先引诱的，她勾起火，然后两个人缠在一起，激起汤池里的层层水花，不仅有激烈的亲吻，还有肌肤相亲滚在一起的画面。

“你以前……有过这种亲密行为么？”谢均稍稍迟疑了一下，问。

“没有。”慕糖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过我还算了解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能演出来。”

谢均相信她的话，在一场的临幸戏里，也有类似的戏份，虽然表现得比较含蓄，但慕糖的表情还是很到位的。

他点了点头，又问：“那么，你介意等一下的吻戏，不采用借位么？”

剧情里男女主角的吻戏时间不短，如果靠借位来完成，拍摄难度会更高。

“你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么？”

“是的。”

“介意。”慕糖干脆地说。

“为什么？”谢均微微一笑，“和我接吻……就这么难以忍受么？”

“我觉得，接吻这种事情，还是彼此相爱的人做比较合适。”

谢均对她的话有些吃惊：“原来你也会说出‘相爱’这种词……我以为，这样的事跟你很难扯上关系。”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慕糖说，“是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的。”

“这个人，是你喜欢的人么？”

“不是。”

“……是男人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糖的声音很冷，与往常有些区别。

这似乎是一段往事，而她对这段往事异常地没有耐心，并不愿意聊下去，甚至连提都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