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萱萱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很有可能是时奕白也瞧不上慕糖，她这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进了萱语，签订了三个月的选拔合约。

宋萱萱脸色不由冷了下来，时奕白不要的人，难道她这里就会笑纳？

“沈小姐。”宋萱萱冷声道，“我不妨再说得明白些——我承认你的确长了一张很不错的脸，也许在其他地方会备受瞩目……但我这里，从来不要空有其表、靠男人上位的花瓶。”

她话说得辛辣。

慕糖将碎发捋到耳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你对我的偏见很重……因为时奕白么？”

“和他没有关系，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宋萱萱说，“只是针对你这个人，我不喜欢你。”

慕糖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带上了轻轻浅浅的嘲讽。

“原来宋总也不过如此。”她漫声道，“随随便便就给别人贴上了标签……你很了解我么？说起来我们也就见过一面，好像是在时奕白家，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想攀上他，而不是他勉强我留在那里？”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样，也许是因为，你是一个很自命不凡的人。”慕糖轻轻说，“你对自己很骄傲，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事业很少有女人能比得上……所以你傲慢，站在高处带着审视的目光去观察别人，你觉得你见过的事情很多，足够了解人的本性，弱小的人总会顺从自己卑劣的本性……你觉得这些事情都逃不出你的判断。”

“……我说得对么？”

她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舒缓，不仅没有丝毫指责的意味，反倒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将对方的心思全部看破，然后娓娓道来。

宋萱萱有些愣，她没想到慕糖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她说得基本正确，甚至有些是宋萱萱本人也从未意识到的优越感。

被看穿的感觉很微妙。

宋萱萱觉得，短短几句话的工夫，她对这个女人的看法似乎就有了轻微的改观。

“可惜这回你判断错了。”慕糖柔声一笑，“我这次被选进萱语，还真是凭的真才实学，我是被你们的星探挖过来的，他很欣赏我在学校艺术晚会上的表演……我想，你还没有看过我那场表演的视频。”

宋萱萱哑然，她确实没有看过。

她握着钢笔的手心微微有些冒汗。

宋萱萱经常坐在谈判桌边商谈商业事务，对气氛和局势非常敏感。她素来气势慑人，占据着谈话的主导地位，而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颇为被动的境地，思绪和行为在不知不觉中，被眼前的女人所牵动。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宋萱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慕糖，事实上，理亏的似乎是她这一方，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不屑做出有份的举动。

“我知道一时没有办法改变你对我的偏见。”慕糖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过反正考核期也就剩下两个多月，我觉得你大可放任自流，反正早晚有淘汰我的机会，对不对？”

一环扣一环，宋萱萱无话可说。

慕糖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时间，很快就要开始一门课程的训练。

“宋总，我的课程很快就要开始了。”她站起身，笑道，“先失陪了。”

她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宋萱萱望着慕糖的背影，微微出神，以往的认知被颠覆，她现在脑子里有些凌乱。

她把秘书叫了过来，指着慕糖的背影，沉吟道：“把关于她的资料整理一份给我，还有她的演出视频，也一并附上。”

有些事情，似乎需要重新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