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笑笑:“是我自己愿意喝的。
也算是跟大家打个照面,混个脸熟。”
许知海望着阮优,忍不住道:“你在人群里跟人聊天,然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的样子,真想让人站在你身边,替你挡酒。”
阮优噗嗤笑了:“这话听起来挺油腻的,学长,以后别说了。”
许知海无奈地叹气:“优优,别总是避重就轻,你知道的,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总把我的真心话当玩笑,我也很伤心。”
阮优朝许知海端起酒杯晃了晃:“那让你伤心了,是我不对,我敬你一杯,请学长原谅。”
“你知道我并不是想要你求我原谅什么。
阮优。”
阮优没接话,他能够给许知海的只有这些。
或许许知海真的很好,作为伴侣而言,许知海看似没什么可挑剔的,但阮优知道自己在挑剔什么,他在许知海身上看不到那种炽热坚定的选择,阮优并不是他的独一无二,对许知海来说,阮优的“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似乎对阮优来说,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寻找真正合适的下一任也是正当的选择,但是那场让阮优吃尽苦头的婚姻并没有打消阮优对所谓爱情的幻想。
他甚至更加期望自己的下一段感情是基于疯狂而真挚的爱,而非人人口中称道的“合适”“般配”。
那份阮优没有得到的爱情,没有收获的欣赏以及不曾体味过的真正的甜蜜,都成了阮优心头挥之不去的执念,他不想别的,能吸引到他的,唯有强烈的爱。
好半天,阮优回过神来,他说:“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全部。
别在我身上苛求更多了,学长,我的确无能为力。”
回家的路上阮优拿出手机来,顾忻尔给阮优发来消息,说自己有事让阮优自己先回家,阮优猜他必然又是跟赵擎见面了。
阮优不知道顾忻尔和赵擎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顾忻尔每每说起赵擎,都坚定地表示跟他不会再有以后,但离婚以来,顾忻尔和赵擎到底也没断了联系。
赵擎找得频繁是一回事,顾忻尔有心给赵擎放水又是另一回事。
再加上还有赵擎那个儿子林宣,阮优不止一次见到林宣来找顾忻尔,谈不上多么热情迫切,但那副模样,对顾忻尔的心思也很明显。
夹在这父子俩之间,顾忻尔好像在坐山观虎斗,阮优怕顾忻尔把自己给栽进去了——一个赵擎就够受的了,如果再把赵擎的儿子卷进来,阮优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但顾忻尔是成年人了,阮优作为他的好朋友,可以善意地提点,不能过分地干涉,于是阮优只好回复他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而后阮优打开消息框,添加他的人有很多,初出茅庐,他算是开了个好头。
阮优忙着处理手机上的信息,一路都没怎么抬头,下了车走到楼下,才觉得这一身筋骨疲惫,比通宵三天还累。
走到家门口时阮优就觉得不对,电梯开门,楼梯里传来浓浓的酒气,阮优抬眼一扫,映入眼帘的是颓唐地靠在他家门口的一个高大身影,旁边还有几个七倒八歪的酒瓶,早就空空如也了。
阮优呼吸一滞,他走上前,用脚尖踢了踢那人,道:“陆观潮,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陆观潮一听阮优的声音,就立刻站直身体,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似的站在阮优面前低着头,乖乖地说:“对不起,我做错了。”
阮优不知道他这又是在认哪门子的错,但他也没法跟一个醉汉计较,只好耐着性子问他:“你手机呢,给你助理打电话来接你。”
陆观潮立刻按着自己左边的裤兜,说:“我没有手机!不能给你!”阮优看了他一眼,辨认了一下陆观潮的确是喝醉了,他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陆观潮助理的电话:“是我,阮优,你们陆总喝醉了,在我家门口,你来把他接走吧。”
陆观潮的助理声音很迫切又很抱歉:“夫人,不好意思,我休年假了,目前没有在市里。”
一般情况下,作为陆观潮已经用了好几年的助理,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给出备选方案,但陆观潮的助理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多说什么。
阮优急了,只好自己追问:“那其他人呢?不会都休年假了吧?”“总裁办的几个人今天都休假了。
夫人,实在不好意思。”
果然如此!阮优低声骂了声脏话,陆观潮连忙伸手按住他的嘴唇:“优优,乖乖是不可以说脏话的。”
阮优看着醉醺醺的陆观潮就窝火,他感觉这事儿又是陆观潮在搞幺蛾子,但现在即便是有心追问他的那些助理、秘书,也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