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修推开了他的手,拒绝了他。
阿尔弗雷德跪坐在修面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修就连情绪失控时的大哭都是克制的,他不哭喊,只是小声地抽泣着,可是泪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他伸手掀起阿尔弗雷德的衣服,抚摸那些伤痕,眼泪掉得更凶。
“别看了。”阿尔弗雷德一把攥住他的手指,强硬地将人拥进自己的怀中,“别看了。”
修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的肩头很快湿了一片,伏在自己怀中的人在细细地颤抖。
他的身上有那么多伤痕,那是刀深深切开了血肉留下的,然而此刻,那些伤痕全都不抵刚才那第一滴眼泪划过的痕迹,阿尔弗雷德觉得那条早已看不见踪迹的痕迹此刻正在发烫,烫得他几乎疼痛。
“我再也不敢了,哥哥。”他拥着修,低头蹭着他柔软的黑发顶端,愿意许诺一切来止住他的哭泣,“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哭,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我养大的……”他怀中的人抽泣着说,“我养大的!怎么会这样……”
这声音呜咽着闷在阿尔弗雷德的衣袍里,阿尔弗雷德更紧地拥着他。
“哥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拿命去冒险!对不起,哥哥不要哭了,对不起……”
修在这轻声的哄劝中慢慢止住了眼泪,他从阿尔弗雷德的怀中坐起来。
“疼不疼?”他问。
“现在不怎么疼了,暂时还不能剧烈运动,其他没什么影响。”阿尔弗雷德一连串地说,“快长好了——我恢复比较快,你知道的。”
修知道他在安慰他。
“怎么会不疼?”修低声说道,伸手怜惜地轻轻抚了抚阿尔弗雷德脸颊。
他的睫毛还是湿润的,眼尾泛红,看上去那样脆弱,但他的眼神却已经变了,变得坚定起来。
“这确实是最后一次,一次就够了。我会确保你拿命换来的筹码物尽其用,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修看着阿尔弗雷德说,“哥哥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