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住都由雇主提供,她当然不会明目张胆表现自己的怀疑,仅仅觉得雇主虽然平时处事老成,结了婚倒不如前边冷静,人都 嗦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张永芬想,有人可惦念,活着才有乐趣。
要咽下苦水的是盛樾,他哪里过过这样的熨帖舒服的生活,二三十年没交付过的真心要全掏出来给宋秋澄,半夜里爬起来随口说一句想吃榴莲他都要披上衣服出去给人买,回去后看见要吃榴莲的人睡得比谁都香,他竟一点也不知道恼,把剥好的榴莲放进冰箱里才敢去睡觉。躺回床上时想起来忍不住发笑,心想还真有这样的人,一句话就能让人掏心窝子想对他好,自己还乐乐颠颠地什么都愿意。
但他知道自己并非是一厢情愿,宋秋澄被亲得气喘吁吁也没喊过一声停,他便做的更加坦荡,全想着刚结婚那会儿还偷亲呢,领了证干嘛不亲,不亲多亏。
主要是自己舍不得,所以早晨他会在宋秋澄起床前离开,让张姨早饭做好就去叫他起床,实在不行也监督他吃了早饭在睡觉,他不会不听。
中午在公司吃饭,吃饭前也习惯给家里打视频电话,宋秋澄找不到事情做的时候就会歪在沙发里说很想他,委屈得像想立马打车去公司找他。有事做例如画画,翻到了好看的电视,或者陪鸭子玩时,往往拿着电话说不到十句就想挂。
每打一次电话就是碰一次运气,运气好了听听他黏黏糊糊地跟自己说话,半天的疲惫就都能消失。
要是不加班,他会将回家时间控制在六点半以前,赶上回家陪宋秋澄吃晚饭。
有个早晨宋秋澄在他出门前醒过来,刚刷完牙还没吃饭就被他握着腰亲,再好脾气也容易烦。饿着肚子还要被啃,老这样谁不生气呢?宋秋澄就推推他,皱着眉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盛樾说:“想把你一起带走。”
宋秋澄认真地分析:“没有那么大的口袋。”
盛樾笑了,抱着他不肯撒手,说:“不然澄澄和我一块儿上班。”
他不肯,斩钉截铁地说不去。
“为什么呢?”盛樾捧着他的脸抬起来亲,亲他的眼皮和睫毛,看他眼睛颤动的反应,有趣又可爱,“你不想天天看到我?”
宋秋澄闭着眼说:“因为我的钱还有很多。”
他不需要上班,他觉得要是盛樾不想上班,自己可以把钱分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