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然而起床总是那么的烦
闹钟响过第二次,卧室外,雪碧应声而动,小爪子拍在实木门上啪啪作响。
里应外合的声音交错,成功地逼迫拱得高高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艰难四处摸了一圈,从枕头底下拎出一只手机后想也不想地按了“稍后再响”。
然而这次总算成功吵醒了一点理智,被窝里的人翻了个身,似梦非梦地发出一声呓语:“嗯……”
晨起时沙哑的嗓音残留了昨夜没散去的旖旎,池念睁开眼,五感逐渐找回,立刻被冻得一下子把手缩进被子深处。
他迷茫地耷拉眼皮,凭本能往身侧的热源靠近。而那人却并不配合地给他抱,捏了一把池念的耳朵,从蓬松的温暖中撑起上半身。
窗外,一丝阳光从厚重窗帘之间长达十几厘米的空隙钻进卧室。
耳畔细碎声响不断,反而有催眠的效果。池念又困了,他懒洋洋地,眼看要睡过去,突然被拍了下,却依然不肯睁眼:“……烦。”
“六点五十,你该起了啊。”奚山捏住他的鼻子。
池念被阻挠着没法入睡,快委屈哭了,挣扎着不肯:“再睡五分钟……”
奚山不管他,自己掀开被子,拿过被扔在床脚的T恤套好,然后下床。
这动作涌入了四面八方的风,池念觉得冷,立时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蛋卷。奚山穿好裤子,腰带扣到一半,一条腿踢两下“蛋卷”,力道轻柔,主要为了昭示存在感:“醒了就起,一会儿小心迟到。”
蛋卷里发出微弱的抗议:“嘿烦……”
奚山眉梢一挑:“哟,最近重庆话水平突飞猛进。”
说完这话,奚山站在门边,卸了锁。门一开,外面已经等待良久的一猫一狗伺机而动,猛地先后蹿上床,争宠似的在“蛋卷”两侧来回地踩。
这下池念真的没法再继续睡了,他顶着一脑门的怨气,把被子踢到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