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四爷便站在暗处看着十四跟十二掐。私下里如何几乎无人知晓,但明面上却仍旧努力做事,完成自己的差事。
就荣辱不惊,不卑不亢的。
剩下的这些兄弟里,除了由太后抚养,生母为妃的五爷。就只有四爷的身份是最高的。
他生母是德妃,养母是先皇后,虽不是嫡子却比其他庶子的身份要高。而且他排行序齿靠前,若没有老三,那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最有可能登上皇位。
不过皇阿玛老了,猜忌心也更重了,他已经没办法像前几年那般有雅量了。
既然他的声望和势力都已经叫皇阿玛感觉到威胁了…那不妨再送些开心果给皇阿玛消遣。
在十二和十四你来我往的争斗中,当今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当年直郡王和太子,不过这俩货可跟直郡王和太子没法比。
想到这俩儿子,当今又让人将弘昱和弘晋叫到跟前说话。不想没多久宫中就传出当今似要孝仿洪武帝立孙不立子的流言来。
听到这样的流言,当今冷笑一声,将所有儿子家的嫡子和长子,或是嫡长子都叫到宫里说话。仿佛要坐实这种流言一般。就在这种时候,元春殁了。
早在两个月前,元春就吃不下东西了。每天不是用参汤吊着就是勉强自己喝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人瘦得骨头都突出来了,看得好不吓人。
元春临走前,先是派人去请了宜妃过去。说了一回她入宫多年,悲苦自知的话,最后又托宜妃帮忙将抱琴的名字放到出宫宫女嬷嬷的名单里。
她怕她不在了,抱琴想出宫会被人故意拦着为难。
抱琴自幼跟着元春,主仆俩个在宫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是主仆也是亲人,见元春这时候还在为她做打算,抱琴都起了殉主的念头。
之后元春又咬牙挺到了二六探亲之日,提前派人出宫给王夫人捎话,等二六之日见了王夫人,又是一翻不放心的交待。
当日晚膳前后,元春便殁了。
元春没的时候,当今刚翻了一个小贵人的绿头牌,小贵人提前过来侍膳,一直到当今吃完了酒食,李德全才进来回话。
当今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元春的容貌,听说人没了,也只是随意的点了回头。
一没有为皇家生儿育女,二也没有侍候他有功,最后更没啥显赫的家世,如此一个病逝的宫妃并不能叫当今动容,伤感。
当天晚上抱着小贵人滚了一回龙床,还感叹自己果真龙精虎猛。
在这皇宫内院里,每年各种死法的嫔妃不知多少,元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就在湘云宝玉等人听说元春殁了的时候,三爷,也就是当今亲封的诚亲王再次在孝期里剃头了。
胤德∶“…”
他这哥们也是奇葩。
也不知道三爷是不是有什么病,就喜欢在庶母孝期剃头发。上一次,郡王变贝勒。这一次诚亲王再次成了诚郡王。
相较于四爷没能保住自己的封号,三爷至少是保住了的。
只是这个诚字,那是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味道。
再次因为剃头的事降了爵位,大家伙看热闹的同时,也在想着三爷是不是在自污?
先不管三爷是不是在自污,宝玉却哭得眼泪鼻涕一脸的脏污。
没的到底是宝玉的嫡亲胞姐,以旁人姐妹死了宝玉都能哭肿眼睛的情况来看,他自己亲姐姐没了,指不定要哭到黄河决堤呢。
宝玉的记忆里,还是当年元春出宫省亲的模样,雍容华贵,温婉大气,一举一动皆是风姿。
在宝玉记忆里的元春是被宝玉美化过的,加之他天性温柔,最能体会女子的不易,此时更是伤心得不能自己。
宝玉其实很早就知道元春不受宠的,所以他也曾在心底悄悄的想过如果当今能放元春归家就好
1
之前湘云说宫妃和离这话的时候,就一下子说到了宝玉的心坎里。你不喜欢,咱们就接回来自已养,岂不皆大欢喜。可惜元春并没有等到那一刻。
不过元春的死,也更加叫宝玉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和理想。
责任与理想,哪一个都不能放弃。
与胤德一家修了一年的河道后,宝玉便带着琪琪格外放去了。
仍是从五品,不过却是一地知州。
贾环则足足跟在胤德身边三年,最后以从七品去了地方做官。
胤德每年都会带着湘云和小姑娘回京城给当今过万寿节,之后再与兄弟们聚一聚,差不多在京城呆上小一月再带着湘云母女离开。
黄河河堤从康熙五十一修到了五十七年末,明面上胤德花了不计其数的银子,但实际上他还挣了笔。
胤德用别人的名义在黄河附近开了三家厂子,一家砖厂,一家玻璃厂,还有一家专门卖黄河砂的砂厂。
卖砖,卖玻璃,本来就是极挣钱的生意。若是吆喝的好,那就更不愁财运了。
除此之外,胤德还听了湘云的建议,让人运了一批极细腻的黄河砂回京城,在瓷器公园里弄了个小海摊的收费小展厅。
展厅还特意弄了些西洋人的景色和服装,再来点剧情设定什么的,玩的就是个另类的过家家游戏。
参观是一个价钱,进去玩乐又是一个价钱。京城最不缺被人忽悠的宗室,纳绔们,到底叫胤德又挣了一笔。
所以说,挣钱什么的,真的不要太轻松。
康熙五十八年,胤德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河堤修筑工程,带着湘云和小姑娘回京城找当今兑现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