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德抽了抽嘴角,然后拉着湘云的手去卧室外的暖阁坐了。
一问一答间,胤德却多少猜出了些真相。看着一手拿镜子,一手卸钗环的湘云,担心她后怕,便没将猜出来的真相说与她知晓。
听着湘云说她昨日洗的头发,今天又要洗的话,胤德只眸光闪了闪便跟湘云说起衣裳首饰话题来了。
"都说上用的料子比官用的好,爷瞧着不少官用的料子都比上用的贵重。这两日铺子里又要进一批新货,就着额娘赏下来的上用料子再多做套新衣裳。对了,首饰也得再打一些。前几年在外面,也没怎么添置……”
这个话题,湘云喜欢,又跟削德说了一回首饰都打什么样的,这才起身去耳房那边洗澡。
等湘云进了耳房,胤德一张脸直接阴出了水。回身叫秦八两过来一翻耳语一串吩咐。
这世间对一个女孩最残忍的手段莫过于那两三件事,名声和清白则是首当其冲。
对湘云出手的,多半是冲着他去的。而有什么事情是能从根本上打击一个男人的?
让他心爱的女人在楼子里倚门卖笑做娼妓,并且带着一群认识他并且见过湘云的人去逛楼子吃花酒……
京城的青楼楚馆不小,但数一数二的也就那么几家。湘云被送了过去又被原样送出来,也多亏了她今儿那一身奢华贵气的衣裳首饰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那老鸨有些眼力,可到底是见过湘云的。
今日无事,不代表日后不会生出什么龌蹉心思,若以此事要挟他们或是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岂不后患无穷。
先将人找出来,之后便可以守株待兔了。
想到还在宫里帮他支应的十爷,胤德又派人给十爷送了消息。之后趁着湘云洗澡的功夫去另一边的屋子换下了身上的朝服。
腿都吓软了,可心思再回宫了。
……
假传圣旨可是抄家大罪,但此事涉及湘云的名声,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件事情捅出来。
"咱们还得替他瞒着?好气哦。"湘云披着头发坐在炕上,一边自己盘起腿来给小胖脚擦防冻膏,一边不满的抱怨。
湘云抹完一只脚丫便伸出来勾勾脚趾,再晃两下。然后胤搪就发现湘云不光人长的圆润,一双小脚丫也是圆润可爱的不行。
两只脚丫都抹完白色的防冻药膏后,湘云还将腿伸直,然后双脚并拢的晃了几下脚丫。
似是想到了什么,湘云又收回腿,双手抱着小腿将脚丫凑到鼻间闻了闻。
不臭,香香的。
胤德∶“…”
胤德直接被湘云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逗笑了,一直压着的满腔愤恨心思都消散不少。
“饿了,传膳吧。”
湘云晚饭还没吃,胤德在宫宴上也只喝了几杯酒,这会儿到是都饿了。灶上一直备着年夜饭,得了消息就手脚麻利的上菜了。
“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年咱们才能一起守岁呢。”湘云举杯敬胤德,“有家了,也有家人了,心里都觉得特别踏实。呐,这杯我敬你!”
多谢!
胤德深深看了湘云一眼,举杯一饮而尽。
“幕后之人一通算计,还暴露了埋在四爷府里的钉子。”湘云双手扒着虾,“会是皇子吗?”
“八.九不离十。”胤德点头,指了指虾对湘云说道“给爷也扒一个。”
“哦。”湘云看了一眼手里刚刚扒好的虾,直接蘸了调料放到了胤德碗里,回头又继续给自己剥。
将虾咽下去,胤德才想起一个要紧的问题,“你刚刚洗手了吗?”
“废话,一手的药膏肿么可能不洗手,嫌弃你别吃呀。”
胤德∶就算没药膏,摸完脚的手也要洗一下的吧。
闲话了两句,话题不由又转到了今天这事上面,“要跟四爷说一声吗?”
胤德想了下,“不用。老四精的跟什么似的,爷等着他自己发现。”
“好的,你随意。”湘云一连吃了几只虾后,又奔着糟的鸭掌鹅信使劲,仿佛当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是全然交给胤德一般。
胤德太了解湘云了,见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知道她准没憋好招,不过想了想这次的事,胤糖便没劝湘云什么。
所以有些人还真就需要点非常手段才能还清这一波‘欠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