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也不说好吃,只问奴……”常旺家的抹了把汗,“这饼买了,搁置两三天还能不能有这味道,奴说不能,他就走了,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谁知道不一会儿来了帮……像是府兵的壮汉,到这儿来就把摊子直接给搬走了,又来人到家里头,说要一家子去庆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塞上了运船。”
林照听完,双手捂住脸颊。
常旺家的呵呵一笑:“还说呢,原是要奴们来给夫人做烙饼,这少爷还真是有气性儿。”又咕哝,“不像奴家那口子,买个头花儿都不许。”
“倒是劳烦嫂子你们了。”林照有些羞赧。
“夫人说的哪里话。”常旺家的却不以为然,“从前一家六口在淮州的时候,光指着这烙饼,有一顿没一顿的,如今来了咱们府上,有了京城的户籍不说,还月月开份利,孩子们也能吃饱穿暖,还要感谢少爷和少夫人呢。”
“嗷对了。”常旺家的是市井里出来的,说起话来容易上劲儿,“听府上的人说,新婚当日少爷走得急,少夫人还没见过他呢吧。”扒了两下炉子下面的炭火,索性感慨道,“大少爷长得可真俊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伙子呢,人也白净儿,出手还阔绰……”
“胡说什么呢!”
秋分收拾好床褥从二楼下来,在楼梯上听到常旺家的这话,立刻训斥,那人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这里不是市侩,是大家大业的薛府,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规矩礼仪多得很,忙道:“是奴失言了,夫人莫怪罪。”
林照笑称无妨。
府里的下人们多,自然会拿主子们的私事取乐,只是没想到常旺家的才来没几天就已经知道了,想来这府上的风气儿比表面上看还要混乱。
或许是一直管家的连姨娘怀着孕,这些下人就松懈了。
“夫人尝尝。”
常旺家的拿了碟子,却见上头写了字,她不认得,以为是烧窑的印字,将烙饼放上去,说道:“夫人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