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用胳膊挡住林照:“姑娘小心马车。”
马车不仅不慢的驶过去,窗帘早就落下了,芒种突然咕哝一句:“这不是国公府的马车吗?合该走簪青坊,怎么来香安坊了?”
春分随口道:“也是来买拓本的吧。”
林照浑身一紧,血从脚底冷到头顶。
她回头看着那马车挂着的灯笼,果然写着硕大的‘陈’字,心头痴痴,手里的半个蒸饼啪嗒掉在地上,嘴里的那些也迟迟咽不下去。
“姑娘怎么了?”芒种忙道。
春分把蒸饼捡起来,关切道:“姑娘是不是噎到了?咱去喝碗茶吧。”
林照转过头,连着指尖都在颤抖,眼神也没了方才的灵气。
陈望。
十四年。
心里总觉得不怕了,却是假的。
荣国公次子,陈望。
林照红了眼睛,一把夺过春分手里的半个蒸饼,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她用力的咀嚼着,不小心咬破了舌尖,尖锐的刺痛让她略微清醒。
这辈子,她不会再嫁给陈望了。
而那马车缓缓出了香安坊,果然是往簪青坊去了,马车里传来一人的声音:“阿律,刚才路边的那个姑娘,你瞧见没有?”
赶车的阿律没回头,笑着说道:“瞧见了,真是个美人啊。”
“那是林照。”
里面的人说道。
阿律好奇道:“那个联姻的二姑娘?”又嘿嘿一笑,“人人都说她大姐林长宜是绝美的,可是奴看着,这二姑娘才是真美人。”
“是啊,人美,字也美。”
里面那人将拓本缓缓合上。
上次表妹的席面他托事没去,倒是可惜了。
早知林照去,他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