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以为他是在气没有一起,就小声解释说,“他们临时过来看我的,我也没想到会是今天,不是故意挑你不在的时候出去的。”
“我就是……很想出去玩。”
他说着自己也逐渐明白过来。那张便签留得太随意了,都没有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纪寒景出门在外根本联系不到他,只有到家里才能找出线索知道他去了哪,回去找他的路上肯定着急。
“怪我没有好好考虑。”祁燃倾身捏捏他的脸颊,半是抱歉半是安慰,“下次一定亲口告诉了你才走,好不好?再也不忘记带手机了。别伤心……是我的错。”
纪寒景拉下他的手。却摇头,“怪我。”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从第一个没有被接通的电话开始,他的心里像被巨石堵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不断地堆积。直到见到他的那刻才轰然碎成无数块哗啦啦地掉落,暴露出里头深埋的后怕和恐慌。
事情哪里能够轻易就过去。尤其是亲身经历了的人,受到的影响会在心里存活很多年,变成一触即发的咒魇,时不时就要出来作怪。
甚至之前的事,因为是熟人作案他才能迅速地找到祁燃,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如果他再被某个不知所谓的人带走,关进某个找不到的地方怎么办?
如果他在外面暴露出那身香甜的气味,被莫名其妙的人标记了怎么办?
届时自己会做出什么事,纪寒景想都不敢想。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他惊魂未定地回到家里,看到了那堆礼物和祁燃留下的便签。一时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自己太敏感还是他哥心太大。
他是有气。但一对着祁燃,他怎么都气不起来了。再多的情绪都沉淀下去,只剩下无可奈何,“我胆子小。哥,别这么吓我。”
他的语气和电话里判若两人。像溺爱的口吻,说句重话都舍不得。
祁燃沉默着跟他回到家。纪寒景走在后面把门带上,弯腰换鞋的功夫,听到他说,“纪冬冬。”
“你可以不那么温柔地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