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执咬牙将他抱紧在怀里,压抑的语气已近崩溃,哽咽着贴在他耳边,说着他平日里斥为“大逆不道”的话,只求怀里的人能活下来,“那盛世由我去取,好不好?你要看着我……等我得到它,再由我亲手送给你,好不好?你要陪着我……陪着我,直到那一天。”
应解意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袖。靠在他肩上,望向天空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神采,语气轻得几不可闻,“纸鸢飞起来了……七哥,我要食言了。这一生未能娶你,留到下辈子好不好?”
“我不想要下辈子……别走。”
紧抓在衣袖上的手耗尽了力气,骤然滑落。连同爱人的最后一声呼唤,永远消失在他耳边。
“……哥。”
这场戏拍完,祁燃哭得脑子里开始往外冒星星了,还泪眼汪汪地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撒手。
他终于理解了当初在祭祀阵前纪寒景抱着他的感受。果然抱着和被抱着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纪寒景整个躺在他怀里。按剧情闭了眼,功成身故。再睁眼时就喜提杀青打板,挣扎着想起身又被他按倒在地上,哭笑不得。
在这种时候,祁燃直抒胸臆的表达能力要比他好一点,不像他那样只闷着心里难受。一边哭还能一边嚷嚷,“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死了!说好的一生一世怎么可以让我自己活着!我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
周舟怕自家哥哥真情流露得太过分吓到纪老师,壮着胆子上前:“燃哥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
“……”
瞥到纪老师的眼色,周舟缓缓退下。
看他哭得那么惨,纪寒景不知怎么却忍不住越来越想笑,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拍拍他的手臂示意,“先让我诈个尸好不好?这样躺着硌得我腰疼。”
“……”
祁燃终于撒开手让他起来。两个人面对面不拘小节地坐在地上,额头相抵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