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神奇。
晚上休息是在房车里。祁燃被难受得无法阖眼。大片被咬得红肿的蚊子包几乎要连成一块,周围一圈皮肤都在泛红,像是过敏一样,伴随着烧灼的痛感。周舟把预备的药膏拿给他涂了两遍还是没有好转多少。
纪寒景上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车窗边的卡座里,整个人缩在那抱着脑袋自我冷静,感觉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怎么回事?”
周舟叹了口气,“被咬惨了。”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个人体感排斥的程度也不同。但怕蚊子怕成这样,在一般人看来毕竟有点大惊小怪。别人被咬了都没这么大动静的。祁燃不想显得自己很矫情,却是真的难受,忍了一晚上眼圈都憋红了。见纪寒景上车,索性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胳膊里藏起来。
堂堂一个当哥的人!
被蚊子咬哭了,像话吗。
纪寒景觉得迷之可爱,又很有些心疼。也坐进卡座里,架着胳膊肘一边欣赏他哥的后脑勺一边想主意。余光落在自己胳膊上,突然换了只手,戳戳祁燃的胳膊,“燃哥你看!我刚刚在外面也挨咬了。”
他这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只鼓起来的蚊子包,圆圆的。但远没有祁燃的体质那么敏感,只是一个正常大小的蚊子包。红了一会儿痒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祁燃没法不搭理他,慢吞吞地露出一双眼睛去瞥他伸到跟前的手背。半张脸还藏在胳膊底下,声音瓮声瓮气地传出来,“……疼吗?舟舟有药。”
周舟立刻把装药膏的罐子递给他。
“我不疼。”纪寒景接过随手放在一旁,“给你表演个节目啊?”
他在自己的蚊子包上用指甲横着掐了两道印子。掐了个二给祁燃看,笑眯眯地说,“燃哥你猜这个二加一笔能成个什么字!来你掐一道试试。”
祁燃:“……”不用加,我看你就已经够二了。
这个纪老师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