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着话,很快便走回了西院,经过大厅时千秋说:“那就住在我的院子,二楼最靠北的房间是空的,南边是我的卧室和书房,是你的禁区。”
“没问题。”殷柯道,“我来的时候听说,嫂子在皇宫里把洛家的小妹给扒光了……真的假的?”
“成银雀的话题,也是你的禁区。”男人勾起嘴角,看似在笑,可目光锐利得如同箭矢,射向殷柯,“想在本家呆下去,就别违禁。……你们,带柯少爷在西院转转。”
后半句是对二楼等待差遣的女佣说的,千秋说完后蓦地收敛了笑意,步伐匆忙地卧室去了。
殷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情难自禁地舔了舔嘴角:“……本家就是比分家有意思。”
房门前守着的四个人在看见他来时纷纷颔首叫“二少爷”,为首的那个迎上前,连忙道:“太太不肯吃东西,只说有话跟您说;但二少爷说过不必汇报,所以我们……”
千秋抬手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下去:“换药呢。”
“每天都换了,药也灌了,但太太吃什么吐什么……”
男人直接推开门,没再继续听下属汇报下去。
银雀会用绝食到死来威胁他,一点也不稀奇;这在千秋想过的千百种可能里,大约是最平凡无奇的一种。这让他有些许失望,就像好不容易弄进笼子里的金丝雀,忽然间不叫不飞了似的,从美丽的玩物变成了一堆无意义的肉块。
门后仿佛另一个世界,他反手关上厚重的门,往他曾和银雀相拥入眠的床榻走。
Omega并没在床上,他差点以为外面的废物们没能看住人;可很快他就找到了对方踪迹 他在床下,在与门相对的另一边,坐在地上,倚着床头柜。
银雀的双眼被黑色的眼罩蒙着,却好像能看见似的面对窗外。
如果非要找什么词来形容这一刻他眼里的银雀,就只有“死寂”。
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像,像是已经死亡只留着表象的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