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成不韪被抓走的那天夜里,月色也是这么好。
银雀蜷着腿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抽烟,半张脸被月色照亮。
男人回过神,忽地拉开手边的抽屉,翻开上面繁杂的文件,露出下面牛皮纸信封的颜色。他缓缓抽出来,小心谨慎地揭开,将里面的转让合同打开。
成家的家业里,独独这一份,是银雀送给千秋的。
是那个他曾经待过数日的马场。男人想起凉师傅曾和他说过,以前银雀偶尔会去马场骑马散心,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事情越来越多,也不再去了。
千秋审视良久,才把转让书重新顺着折痕叠回原状,放回信封中。
车里,银雀缩在座椅上,支着下巴看外面的平民熙来攘往。
止玉坐在副驾驶,时时刻刻观察着银雀的脸色,试图从中揣摩出银雀的意图。
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银雀多数时候都显得懒散,不太说话,也没过多的表情。他的情绪仿佛和世间一切喜怒哀乐都不相通,比起有血有肉的人,他更像是个壳子。
一个漂亮却毫无生气的壳子。
“……那边,”车在开过转角时,银雀倏忽开口,“那是花市吗。”
“是的太太。”
“我可以去逛么。”
“当然可以。”止玉点头说着,用眼神示意司机掉转回头。
花市在开一条狭长的道路上,车在附近停下后,银雀便自顾自地拉开车门。他的脚刚踩上石板铺的路,止玉便匆忙地替他披上披风,一边系上绳结一边道:“今天风大,太太请穿上。”
“我看起来有那么孱弱吗。”银雀嗤笑了声,“算了,你觉得要穿就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