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国监狱里杀人,显然不是聪明人的作为。
他正处在失控前夕,一想到他会失控,他便变得更加焦躁难受。
对方讲故事的手法可谓拙劣,但他仍然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处在情热期、被本能完全支配的Omega,也许还流着泪地接受陌生人粗暴的标记,在他后颈上留下丑陋不堪的疤痕。
“我从不怪罪任何人。”
走出帝国监狱时,千秋耳边忽然响起这句话来。
被喜欢的人背叛的瞬间,银雀会在想什么呢。即便是那个将他置于险境、背叛了他的卡曼,他也依然不怪罪么。
显然问题的答案只有银雀自己知晓。
“二少爷……”
“找人今晚上等着他出来。”千秋揉了揉太阳穴,“杀了他。”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他是殷千秋。
他无法对任何人抱有感情。
可他究竟是为什么想知道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什么在听到那人的叙述时愤怒到了极点呢。恍惚间他觉得银雀就走在他身前,可真当他想去看的时候,却只能看到灰黑的夜空。
有相当短暂的时间里,他仿佛仍是那个木讷的随从,在听见那些叙述时突兀地冒出流泪的冲动。
当他回归自我时,心脏的鼓动都变得沉重不已。
在返程的车上千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倚着车窗像过去银雀习惯的那样,在飞驰而过的街景里焦躁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