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
注射进他小腿里的肌肉松弛剂确保了他无法逃离,不知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的哑药,还有扩瞳的眼药水……终于,他全身心都被千秋锁进了混沌中,绝无逃离的可能。
男人走在他的右侧,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
“马上就到宴会上了,别摆出那副表情。”男人突兀道,“药效不会持续太久的,乖乖配合我,就会少吃一点苦头。”
银雀张开嘴,嘶哑的气声冒出来,提醒着他现在无法说话。
他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在被剥夺了视力、行动能力和声音后,他和仍在母亲羊膜包裹中的婴儿没什么有任何区别,周围的任何事物都像足以致命的威胁。银雀紧紧扣着轮椅的扶手,指关节用力到泛出青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感到安全。
自己尚且活着的实感,已经如风中摇曳的烛火,将熄未熄。
面前的光越来越强烈,银雀垂下眼眸,听着会场里各色声响。
有人在议论,有人在嗤笑,有人在碰杯。
他们每个人都是观众,在看昔日高傲的成银雀如今以怎样的败犬面目嫁给自家的死对头。
“成银雀怎么……不能走路了吗……”
“你看他的脸色,惨白的。”
“可能是不舒服?不过成家变成那样,他想舒服也舒服不起来吧?”
“活该……成家风光的时候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活该。”
“他已经很走运了,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Omega……”
他被推着到光芒汇聚的最深处停下。眼前所有的人都只是五颜六色的斑块,男人走至他的面前,他虽然看不清楚任何,却依稀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