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背后的门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千秋垂头守在门前,目光顺着地毯上的纹路没有目的地地游走,像在仅凭意识走一个四处都是出口的迷宫。
处处都是出口,就等同于没有出口。
世上的事大抵是如此,选择太多了反而无从可选,自由太过反而会被圈禁于无形之物中。
银雀正在沐浴,洗掉因为情热期发出来的一身汗。他在这里约莫站了半小时,才听见银雀叫他。
千秋敲了敲门,保持着谨慎推开门:“少爷有什么吩咐。”
“没有别的人在吗,”银雀躺在宽敞的浴缸里,外出时梳成偏分的头发在被随意地捋至脑后,露出他整张白净的脸,“算了,帮我拿浴袍过来。”
“好的。”
浴室被氤氲热气填满,什么都看不真切。千秋捧着浴袍在浴缸边站定,他站起身带起一片水花,轻巧地拿过浴袍给自己裹上。
他的腰带系得松松垮垮,胸口的皮肤大块袒露着,顺着肌肉的轮廓再往下探寻,一切都藏进了黑暗中。
千秋终于看到他后颈上的腺体。没了项圈的遮挡,那些陈年的疤痕得以展现。
是牙印。
不止一个牙印。
它们已经很浅,不仔细看大约看不出来。
银雀扯了扯衣襟,那些疤痕重新被藏起来:“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离开浴室的意思,反倒在浴缸边缘坐下,朝千秋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