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突兀提起,似乎有只手攥紧他的心脏又缓慢放开,贺兰明月不知自己还能作何表情,强压住泛酸的呕吐感。不止他自己是受害者,贺兰明月曾经想过那个女人,后来他们没见过了,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原来叫“芙蕖”,和他一样,都是高景的棋子。
贺兰明月喉头动了动,竟还能问出口:“她活着吗?”
高景沉默地摇头,贺兰明月料到了 就算高景容她,紫微城这个能吃人的地方也容不下她的,正欲说话,高景又道:“她自己投湖了。”
贺兰明月“嗯”了声,这话题让他久违地感觉和高景对话那么艰难,想找个理由离开。可还没容他想清楚,高景红着眼圈道:“我不想这样的。”
以为他在说杨芙蕖的死,贺兰明月却半点没安慰他的念头。
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本来就为了替家族赎罪生育工具一样地嫁给高景,连个名分也没有,还被迫与“夫君”的侍从做那事……
这不是在逼她去死吗?
“她后来……葬在哪里?”贺兰明月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有没有厚葬她,我回去后要凭吊。”
高景抿着唇,半晌才道:“是以皇妃之礼下葬的,即位后我想追封,还没来得及。”
“什……”贺兰明月没想到,而他也隐隐意识到有内情。
“很奇怪对吧?生前不过一个妾侍,死后怎能以皇妃之礼下葬?”高景自嘲道,手指几乎攥出红痕,指节发白,“她……留下了一个女儿。”
贺兰明月脑内“嗡”地一声,霎时完全蒙了。
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高景在说什么:“你……”
“我没碰过她。”
高景说完,其他的话便无需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