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除了剧组工作人员,也邀请了导演和两位主演的业内好友前来助阵,钟路年此时西装革履,站在宴会厅门口,正在和友人闲聊,看见江衍走过来,温和地笑笑,友好伸出手说:“江衍,你好,欢迎……”

话音未落,江衍随意从一旁服务员托盘中拿起一只笔,刷刷几笔在钟路年手背上,动作流畅签下签名,扬扬下颚,“下次拿要签名至少拿张纸。”

他说完,手腕半转,将笔撂回托盘,留下几脸懵逼的众人。

钟路年看看手背上不羁的字迹,懵逼上加懵逼,他又把怎么江衍怎么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程见渝到宴会厅时,人到的差不多,清一色的正装如山,乌压压的坐满,他依旧坐到主创一桌,简约休闲的白衬衣清爽干净,脸颊清瘦,鼻梁窄挺,剧组监制是头一回看见他,眉头一皱,指指旁边桌,“你坐错了,演员在那桌。”

旁边导演组的人笑了,“这是编剧,程见渝。”

“啊,程见渝,真不像。”监制挠挠后脑勺,在座其他人见他一次,辛酸一次,都是文艺工作者,凭啥程见渝像个水灵灵的小葱,其他人和土豆一样,一对比,真不够看的。

程见渝轻轻笑笑,拉开椅子坐在监制旁边,自在从容的缓和尴尬气氛,“我不像编剧?还是不像演员?”

“你都不像。”钟路年应酬完朋友,真巧路过,笑眯眯打句岔。

程见渝漫不经心别过头看他,钟路年双手架在椅背,仔细琢磨他的脸,好看的确是好看,但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脸,程见渝长相端庄宁秀,配上时刻挂在脸上淡然高雅的神情,让人觉得他经历深厚,不好亲近。

钟路年想了想,真诚地说:“你像富贵人家流落在外的贵公子。”

一桌人全哈哈笑了,程见渝端起水咽了口,余光瞥到钟路年手背残存笔记,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钟路年笑着摇摇头。

恰好此时,有女孩惊喜高声的喊一句,“哇!是江衍,他要唱主题曲了!”

整个宴会厅瞬间沸腾起来,写歌和做文章一样,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首好歌组够一个歌手吃一辈子,但江衍是个例外,不管是卖给其他演员歌手的歌,还是他自己作品,一直保持一流水准,冠有江衍两个字的作品,相当于盖上优等品的章。

这几年,江衍一曲难求,他给别人写歌不看眼缘,也不看名气,只听声音和音色,他给不值一提的街边艺人写过歌,也给乐坛霸主写过歌。

简而言之一句话:不差钱,任性。

除了演唱会,他在现场开嗓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显得尤为珍贵,宴会厅里的人纷纷拿出手机,亦或专注看着舞台,记录这特殊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