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及了注连绳,看着那绳子轻微地摇晃,然后又继续向前,就在突破符咒范围的瞬间——
“知道吗?”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天真又残忍的恶意,“你所憧憬的那万千星座,早在数亿年前就消失殆尽了。”
“……!”
九原柊猛地将手缩回,紧接着就如遭重击般捂着脑袋匍匐在地面。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属于相枢的无尽恶念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如浪潮般一瞬间就充斥了他的脑海,人格在这股恶意面前仿佛不过是渺小的一粒,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消磨殆尽。
“具有救世之能者?”
否也。
“太吾氏的传人?”
否也。
“一个合格的朋友?”
否也。
“尽责的师傅?”
否也。
“立足于天地间,问心无愧的人类?”
……
否也。
“无用之人,背弃信仰的你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脑海中的声音高声嘲笑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只有在相枢肆虐的时候,你才有存在的价值。只有在身为太吾传人的时候,你才有活着的价值。只有在昨天,只有在前世,只有在暗渊之中,只有在你的身后,只有梦醒之时……
“别装了,你其实很想去破坏些什么吧?就从那对兄妹开始侵蚀如何?让他妹妹入邪,看着他们之间的信任破坏的瞬间,哈哈,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吗?”
“闭嘴!”
九原柊猛地一拳锤向地面。
“给我滚。”
我的存在价值轮不到你来评判。他人仅剩的幸福也容不得你随意践踏。
就算此身不再是人类,不再是太吾,至少一颗心也是清醒的。
他将精神集中在呼吸上,过了一会,也许是回到符咒范围内的缘故,又也许是他的意志起了作用,那声音发出几声不甘的笑,就逐渐烟消云散。
原来成为相枢会痛苦到这种地步,他似乎稍微能理解为什么前世的相枢真身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毁灭世界。
因为如果不能将这份恶意停息,那还不如让一切都……
“呼,唔?”
“?”
有谁将手放在自己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九原柊愣了一下,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祢豆子?……你醒了?”
“呼!”
月光下,咬着竹子口枷,身穿粉色和服的少女睁大眼睛,轻轻对他歪了歪头。
这是在安慰他吗?
虽然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被当做小辈看待的诡异感觉,但九原柊还是道了谢。
“谢谢你,”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想起了什么,“如果想问炭治郎的事情的话,你哥哥刚离开不久,他出门参加鬼杀队的入队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