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浑然不在意,想必这龌龊的勾当干了不少,早已不把廉耻放在心上。他狞笑道:“在下自见到沈相公,心中暗忖:这沈相公端的是聪明人,可惜…”说到这里时,忽然劈手打在徐若愚后颈,徐若愚立时软倒在地,他手中长剑则被金不换一把拿在手中。谁也料不到他会暴起发难,顿时众人都吃了一惊。金不换踢了徐若愚身子一脚,恶狠狠道:“废物,早知你是靠不住的,连个女人都不敢上。”
弄尘一听这话,目光顿时凛冽得跟要杀人一般,刚要上前,金不换忽然道:“两位相公可是不要情人的命了?”
我鄙夷地看着金不换,心
想你这蠢驴,方才我顾忌徐若愚没对你下手,如今你自掘坟墓,瞧你嚣张到几时。那金不换正打算再开口,我就大叫:“咬他!”
这一下来得突然,金不换忽然抱着脖子惨嚎起来,道:“甚么东西!”
我手一抖,绑手的绳结就松了开来。弄尘再次发挥了那肉眼不可见的轻功速度来到我身边,无奈脚上还绑着绳子,我只好任由弄尘拉我站了起来,背靠着石壁,拍手大笑道:“金不换死肥猪,当本姑娘是这么好欺的?这便让你尝尝我这肥猪一日死的厉害!”这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蜥蜴窸窸窣窣地从金不换捂着脖子的手里滑了出来,金不换一见那蜥蜴颜色如此艳丽,肥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大骂:“小娘皮,老子一时大意忘了你的手段,你这…”话还没说完,我就对着他一龇牙,邪邪道:“再来一下如何?”然后满意地看见金不换闭上了嘴。
我一边摸着微微被长剑硌出一条血痕的脖子,一边道:“嗯,本姑娘新养的这只小毒物,名叫肥猪一日死,顾名思义,就是中者一日必死,且只对肥猪起效。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说罢将蜥蜴捧了起来轻轻揉捏那红黄白相间的脑袋,心想再玩下去万一对面两个火药桶真被点着了暴走起来可不好收场。“肥猪一日死,肥猪一日死,可要漱漱口?这死肥猪的味道怕是不大好哟…老金啊,你瞧我这肥猪一日死,比你那神仙一日醉如何?”金无望只呆在当场,半天才道:“姑娘的手段,当真妙极。”
这时金不换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绾绾姑娘,你大人有大量,赐我一瓶解药罢…我不过是想图个虚名,方千里等人早就叫我放了…”
那边厢沈浪和弄尘也被我这一下给弄得懵了,我回头道:“还不快过来给我们把绳子解开…”
弄尘拿着匕首,一下一个,把我和朱七七的绳子都弄断了。我低头一看朱七七,睡得正死,只是面目潮红,隐隐有些不对劲。弄尘苦笑道:“绾绾的厉害我今日算是领教了,若以后有得罪之处,还请手下留情,别再放只什么瘦狗一日死的出来胡乱咬人…”
沈浪轻轻叹了口气,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以后不可再冒
险。这性子应该改改…”说罢看了看晕死在地上的徐若愚,眉头皱了起来。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玩笑确实开大了,于是作苦脸状向他证明我的的确确是受害者之一,然而沈浪只是别过了头去,不再看我。
我叉着腰,对跪在地上的金不换道:“想要解毒,你只需去掏只大耗子泡在酒里,趁着天黑埋到野地里…”这一段正是师父给我的飞鸟式上奇怪的开眼方法,于是我一通胡吹大气,说得那金不换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说着说着,那金不换渐渐不耐,见被咬后并没有发作,也知道是着了我的道了。趁着我们没注意,一骨碌滚到另一面墙根,触动了机关,玩了个活人大消失,远远地传来了他几句污言秽语。这时众人都啊了一声,沈浪惊道:“逃了!糟糕,原来他也熟知这里的机关…”
我浑然不在意道:“走便走了,留他何用?就算留住了,难道还能杀了他?”我深知以沈浪的性子最终还是会放了他的,不过我这小蜥蜴却不是用来毒人的,而是做记号的。一旦被咬了,几个月内身上都会有特殊的味道,还愁追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