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篓子,把小貂放在肩上,打了个唿哨。不一会儿家里的大公鹿便噌噌地跑了过来,我跳上鹿背,抱着鹿脖子催鹿快跑,往寨子的方向奔去。
七拐八弯地穿过火儿(就是把守茅屋的那只棕色猴子兄)布置的诡异院子,不多时便远远地看见了寨子里的炊烟。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寨子里正热闹着。我跳下鹿背,要它回去告知师父我的动向,跟着貂儿的"鼻子"走,摸进了那间寨子里唯一的小客栈。
馆子里三个大汉正在饮酒聊天,小貂马上龇牙相向,我知道这便是貂儿的仇人了。
"这貂可真邪性,个子居
然这么大。看来这山确实是个宝山,想不到咱们躲仇家,却躲到了一个好地方。"其中一个敞着怀,长着一只酒糟鼻的大汉压低声音说道。我在谷中时间甚久,听力远胜常人,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可不是….毛色甚好,皮子又完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瘦子摸着下巴颏上的一个大痔上一撮恶心的黑毛,絮絮地道。
再看剩下的那人,只见那光头油地能照出人脸来,满嘴喷着酒气,看得我眉头一皱。
只是那光头的话却让我心中凉透:"皮筒子已经剥好,待咱们晾他几天再藏好带走……这的人神神叨叨,说什么灵山灵兽地不能打猎,若让他们瞧见了这貂皮,又是一番麻烦。眼下那人正死咬着不放,须得躲过这风头,方能再回来寻宝。"说道"那人",光头冷冷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极畏惧的样子。
我只是气的浑身发抖,按住了小貂,心中恨不得将这三个人千刀万剐才好。小貂目眦欲裂,双眼血红,显是也知道其父遭了不幸。
入夜,我守在那三人的房外,心想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公貂的皮筒子藏在何处。
远远看着这三人摇摇晃晃地分别进了两间客房。不多时屋内的灯火熄灭,我正准备动作,忽然脖领子被人重重一提,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何方小贼,在此间作甚么鸡鸣狗盗之事?"
窝在我毛裘大衣中的小貂闪电般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了那人抓我脖领子的手腕。
那人痛呼一声,我趁机滑溜地一转身脱离那人手掌,轻飘飘地掠出了回廊。小貂兀自咬着那人,我连忙低喊:"貂儿快松口!"
那人也不伤小貂性命,只轻轻一拂貂嘴,将貂儿向我抛来。
我连忙接住小貂,那人身法奇诡,几个起落站在我身前,却并不来抓我,只是问:"深更半夜,你怎地蹲在墙角?你那毛皮衣服也不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既不是偷儿……"话未说完,便轻咦了一声,道:"你这貂牙有毒!"
我嘿嘿一笑,这人倒也迂腐,只是心地不坏。我掏出一瓶解蛇毒的药给他,说:"貂儿以食蛇为生,久而久之自然牙上也有毒。瞧你武功这么好,却连这点事都不懂。"
那人接过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