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乔卿久小声吸气,“念姐你不骂我们吗?”
李念饶有趣味地看着乔卿久,调侃问,“久久你好像很期待我骂你啊?想我骂你点儿啥。”
乔卿久揪着校服裤子不吱声。
“今天的事我看全程了,依然是杨木先放的狠话,所以我不觉得你们有错,十四班班主任也觉得是杨木的错误更多,要不然不会允许我直接把你俩带走的。”
“我是当班主任的,出了事我给你们扛,天经地义,没必要对我说抱歉。”李念淡淡讲,“除非你对我道歉是希望我放过你俩早恋。”
“我们没有。”乔卿久立马否认,并且极其认真的解释说,“我们是兄妹啊,那天教务处您不是也在吗。”
“你跟萧恕是兄妹?”李念宛若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李念她捧腹喊萧恕,“我不行了,我快被久久乐死了,你给她说说我跟你的关系。”
萧恕摸出包纸递给她,揶揄说,“念姐,笑多了会长皱纹的。”
“……”李念瞬间止住笑,声还颤着,骂道,“倒霉孩子。”
乔卿久不解地望向萧恕。
萧恕叹气,不自觉地温和下来,“念姐跟我姐萧如心年少相识,我有没有妹妹,她门清儿。”
风从半开的窗口涌进来,杨柳抽长拔条,已有冒尖的枝桠与楼层同高,蝉鸣声聒噪不止。
乔卿久在萧恕语毕后僵住,她以为除开应长乐外,整个一中都不会有人在知晓她同萧恕不是兄妹。
因此为所欲为,陪着萧恕疯的起劲。
反正诸多合理与不合理,套在血缘关系下都能够说得通了。
儿子赌博,年迈老母织布还债;儿子活埋七
旬老母,母亲发生自己爬进去的;妹妹被欺凌,哥哥持刀行凶……
社会新闻里层出不穷的许多案例,无论是槽口无多,还是认为刑罚过重,网友大众吵闹至最后,无非落得一声叹息。
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在世俗和法律上是错的,可因为那个人是我母亲、儿子、妹妹,所以哪怕千夫所指,我也必定会为他背离全世界,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那时候母亲周音交了新的男朋友,想要对乔卿久动手动脚,周音转身拎着菜刀进门要砍,乔卿久拦住了。
但没多久就在周音未归的深夜见到了表姐宋知非。
宋知非拎着一袋子烧烤进门,疲惫不堪地说,“小姨现在派出所呢,特地让我过来陪你睡。”
乔卿久是事情过去两个月后才从父亲的旧同事那里知道当时周音为什么进了派出所。
周音到底还是砍了哪位对自己心怀鬼胎的对象,把人送进医院后花钱与对方家人和解了事的,对方自知理亏,又是情侣关系,也没想着告她什么的。
父亲的旧同事把当时他和周音说的话原封不动的专属给乔卿久。
—“我问过你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分开好聚好散不行吗?”
你妈这样跟我说,“多数男人都有劣根性,尤其是像她前男友这种人渣,虽然没能得手,可已经动了心思。她绝不允许有人对你有潜在的威胁性,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警告对方,不该有的心思永远不要动,否则跟他拼命。”
周音这般为乔卿久考虑,从没有主动透露过半分,却又能够把她打包赶出家门,急匆匆地奔赴新的生活。
还真是复杂难理清的情感。
“咔哒。”乔卿久被清脆的响指声唤回现实里。
李念单手扶着腰问,“你上次的给我的柠檬糖还有吗?”
“有啊。”乔卿久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全部的糖,掌心托着送到李念身前。
李念双手拢着,把所有的糖都拿到自己手里,万分满意地讲,“好了,现在我受贿了,你俩早恋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乔卿久仰头,小幅度的抽了抽唇角,“念姐,讲道理哦,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早恋了?”
萧恕挑眉,手不知不觉的落到乔卿久脑后,一
把扯掉了她的发圈,长发如瀑,从空中落下来。
“你干嘛!”乔卿久嗔怒,杏眼圆睁质问萧恕。
罪魁祸首懒散的笑笑,把捋下来的小草莓发圈戴到自己手腕上,晃了晃反问,“好看吗?”
萧恕的清瘦,骨骼分明,腕骨连接手掌的地方突兀,他特地把小草莓正过来戴。
很难说不好看,毕竟这样一双手,系塑料绳都好看。
“丑死了,还给我!”乔卿久违心说,伸手要去抢自己的发圈。
李念给自己剥了颗糖,拒绝看这两位活宝秀恩爱,冲萧恕打了眼色后掩门离开了。
萧恕虚虚扣住乔卿久手腕,漫不经心地笑,“不还拿哥哥怎么样?”
乔卿久眉头微蹙,“信不信我咬你?”
“哦?”萧恕笑意加深,薄唇开合,把自己的左手抬到乔卿久唇边,“那咬吧,我喜欢重点儿的。”
“咬死不犯法是吧?”乔卿久忿然。
萧恕悠悠道,“咬死算你厉害。”
听听,这是人话吗?乔卿久感觉自己不成全萧恕,就输了。
她垂眸,望见他的手腕,皮肤冷白,流淌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
乔卿久缓慢的低下头,最后唇触碰到萧恕手腕的肌肤,她短暂的失神,忘了张口咬。
如果准确些形容,应该算是轻吻了上去。
“你不咬吗?”萧恕哑声问。
乔卿久仰起头,长发随着动作被撩起,萧恕另手帮她把垂在额前的,别至耳后。
“不了,先攒攒吧,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乔卿久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说起来我们跟杨木赌,你有信心吗?”
萧恕收回手,指腹随意的按过乔卿久吻到的肌肤,不紧不慢地说,“你有吗?”
乔卿久睨他,从桌子上下来,站在他面前。
用李念给的作文纸本敲萧恕的脑袋,“讲道理,既然是我跟你一起立的誓,我就必须有信心,否则我就得站在主席台上喊我自己是个贱人了。”
“那个哥哥必不可能让你有机会骂自己,否则我还算个人吗?”萧恕凝眸低笑,自嘲道。
乔卿久摸着自己垂到胸前的长发,沉声讲,“你是不是人,这个概念现在真的非常模糊。”
萧恕默然,“……我能考过杨木的,你信我。”
“我信你个大头鬼。”乔卿久小声吐槽,“虽然杨木估计也就是最后一个考场或者倒数那几名的主,照理说比他分底很困难。可大哥你几年没念过书了,你心里没个数吗?”
萧恕寻思他真没有,如果乔卿久问究竟他几年没好好睡觉,那他能答出来,精确到天数。
可问他究竟那天没读过书了?他那天都读过,无眠的夜实在太漫长,光是竞赛习题就足足堆了四五箱。
见萧恕不讲话,乔卿久误认为可能是自己讲话讲的过分,扎了学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