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阵,林如海正要开口,贾敏劝道:“老爷,玉儿到底年幼了些,这些事,还是再等几年告诉她好。”
林如海也瞧了一眼黛玉,点头道:“玉儿你刚好了些,不必太过劳神。玉儿放心,有爹爹在,定不叫人害了你和弟弟。”又转身对贾敏说:“咱们也回去歇息吧,明日再请了衙役来将孙宽夫妇也带走。”
有了父亲这样的话,黛玉便不准备再火上添油了,话说到这个份上,黛玉相信父亲会有自己的判断,会有所行动,皆不用自己操心。
贾敏点了点头,一家三口从书房出来,时候也确然不早了,略修整一阵,便改用晚膳了。贾敏一面命王嬷嬷带黛玉回去休息,又嘱咐春山和秋月也不许离了姑娘。家中出了那样的事,贾敏心有余悸。一面自去安排晚上的菜色。
见天色不早不晚,黛玉没有回房,而是在院子里走圈锻炼。时候差不多了,才去叫了林佑同去上房。
在上房用过晚膳,黛玉回到房中,春山命人打来热水,黛玉沐浴之后便上床歇息。她大病初愈,又殚精竭虑两天,精神当真跟不上。
因这几日实在劳累,黛玉入睡得极早,但林如海夫妻却没那么好眠。
贾敏已经将前因后果想得透彻了,越想得明白,越是心惊,也越是心寒。在床上辗转数次,贾敏忍不住问:“老爷,我已经思虑清楚了,咱们多年无子,多半是二嫂子王氏害的。就是佑哥儿落水的事,不管主谋是谁,二嫂子也脱不了干系,不知老爷意欲如何处置?”
林如海也在思量这两日的事,自然没睡着,听见贾敏直呼王氏,知道贾敏已经选定了立场,便反问:“夫人意欲如何处置?”
贾敏叹了一口气,道:“我与王氏自来不睦,以前瞧在母亲的面上,我又已经出阁,便与她维持面上和气就好。谁知她佛口蛇心,竟做出这等千刀万剐的恶事,从今以后,我与王氏便是仇人。
只是母亲自小偏疼二哥,对王氏自然是爱屋及乌,这事若叫母亲做主,只怕母亲又是向着王氏,说不定为了王氏几个子女,反劝我将此事盖过去。
再
说,我们已经离京七载,墨韵是我自己采买的丫头,王氏大可推得一干二净;虽说是孙宽家的给墨韵行了方便,到底不是主犯。至于陈嬷嬷,更是赖大娘的妹子,咱们离京这样久,当年的事,所有证据只怕早就抹平了,想来咱们一时半刻还不能叫王氏得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