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胡言乱语,师兄把他收了,回头带他超度了去。”荀章想把收鬼的小瓶儿揣起来,但就在揣进道袍的瞬间,殷添的鬼魂儿又重新出现在外头。
荀章惊愕,但殷添却是一脸意料之中。
“鬼君大人,小的受困于此几十年,您这位师兄的水平可能还带不走我。”殷添说的时候一脸无辜。
荀章顿时冷了脸,抬手就要朝殷添攻击。
唐槐见状连忙拦着:“师兄,这里是我家,东西砸坏了没处修。”
荀章:“……”
“是啊,这是鬼君大人的住处,莫要弄坏了。”殷添依然一脸无辜,但就算是唐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殷添实在是有些来路可疑,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前一句说从没见过鬼君,后一句又说这是鬼君的住处,要么是殷添当自己和师兄都是傻子,要么就是这个殷添是傻子。再说分明前头还对自己和师兄都很恭敬,现在说完自己的来历以后就开始颐指气使,变脸也太快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先前为什么要困住我和师兄?”唐槐对着殷添发问。
殷添带着些怀念的语气说道:“当年为我搬来这村子的,就是闫家祖上……”殷添说他挚友怕他无聊,就在这里修了宅子,他挚友的后人也世世代代住在这里。
说着,殷添原本快要化成实体的鬼影逐
渐虚化,骤然从荀章的束缚中脱离出来,青面獠牙的鬼影开始变大,胀到最大的时候,骤然炸裂,变成一缕青烟。袅袅上升的青烟忽然朝着唐槐的面门而来,唐槐下意识的躲闪,却没有避过去,但青烟在碰到之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拦,最后无力散开。
殷添的破锣嗓子声音从空中传来,他说:“本就是我鬼族一员,何必留恋人间。”
唐槐:“……”缓缓地打了一个问号,唐槐想问问殷添,但殷添说完以后,声音消失,再没踪影,无形无迹。
闫家的这处老宅,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唐槐将堂屋的门打开,外头的光亮透进来,隔壁人家的鸡正好叫了。竟然是已经过了一整夜,昨天下过雨的路面扑面而来一股泥土的清气。先前还充满鬼气的老宅,重新变回一处风水宝地,唐槐看看师兄,想问问师兄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荀章却自己开口解释了。
荀章说,当年闫玲玲是玄清观修行的女冠,因为结婚就离开了,后来有一天她怀着孩子出现,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师父念着师兄妹一场,收留了闫玲玲。
但日子久了,师父就发现,闫玲玲怀的胎不知为何,一直有着强大的鬼气缠绕,分明就是命在旦夕,孩子随时都有可能胎死腹中。师父问她怎么回事儿,闫玲玲只说是命。
闫玲玲生孩子那天乌夜鬼啼,玄清观山上的灵气动荡,师父发现异常去看,闫玲玲已经又一次消失不见。后来过了几年,闫玲玲就带着唐槐过来拜师了。
那时候师父才隐约知道,闫玲玲的父亲恐怕不是人……
唐槐打断了师兄的话,问道:“我就这么来历不明的,你们竟然还收留我?”
“我也不清楚师父的想法,这些也是听师父说的。”荀章说完,有些犹豫,他也不知道下面的事情说出来会不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