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碗米粉,先后加了三次辣椒,直到整碗高汤都变得红亮一片才罢休。

于少陵没她那本事,就老老实实吃着自己碗里的原味米粉。一抬头,看见少忆鼻尖上辣出的汗,便笑着把手帕递给她:

“擦擦吧。辣椒差不多就好,何必为难自己。”

于少忆没说话,只是

对他笑笑。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又低头把碗里红汤全喝了。

于少陵简直要对她啧啧称奇,笑着打趣了她一句:

“大姑娘家晚上吃这么多,也不怕一会积食,睡不着。”

“是阿哥做得好吃。”

“瞧这小嘴甜的。说,是不是指望着阿哥一直给你做牛做马伺候你?”于少陵本是随意打趣一句,并不放在心上。谁知他这话落下,少忆却久久未答。

他不由觉得奇怪,一抬头便对上少忆的一双眼。依旧是那样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疏离清淡,可细细去看,却又总觉得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她就是用这样的一双眼,这样的眼神盯着他。轻轻问话,犹如孩子一般天真的偏执:

“不行吗?”

于少陵被她这样的眼神所震慑,当即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她却似乎想左了,突然自嘲一笑,像是在开解自己一般的自问自答:

“是不行吧。毕竟阿哥要娶亲了,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说得落寞,于少陵却莫名觉得浑身别扭。但还是下意识的宽慰了她一句:

“你这说得是哪里话,你是我妹妹。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对你好,绝不食言的。”

这话便是取悦了她。她突然笑了,好看的光彩夺目,摧枯拉朽:

“这是阿哥自己说得,阿哥可千万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