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吃完热气腾腾的鸡丝米粉,于夫人已经跺脚说冷。

还不等于少陵下床要给她披上大氅,她便自行动手披上。只站在于少陵身前对他道:

“阿缺,给我系上。”

于少陵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等事,奇怪的却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莫名一股分外熟悉的感觉。连指尖仿佛都有自身的记忆。

不过须臾,他就知道这是他的错觉。大氅的衣带瞧着式样简单大方,其实颇为精巧复杂,他左右研究了好几遍,最后才堪堪系好,还给打成了个死结。

“......”

于夫人瞧着死结又气又好笑,不轻不重的拍了他脑门一下:

“死孩子,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大氅。手笨死了,好的不学,偏这点要随我。若随你那木头爹......”说到这,她便笑了笑:

“以后还是让你爹系,再不叫你了。”

于少陵莫名被强喂了一把狗粮,只觉撑得慌。

于夫人也端起食盒要走,出了门又想到了什么,折了回来:

“你这两天且乖乖的别出门,你爹还在气头上了,说了闭门思过,好歹也得抄点书做做样子哄哄他。不过等他走了,你也别累着自己,该睡就睡,机灵着点。就是你这屋里也忒冷了,我一会就叫人给你送碳来。可千万听话,别再惹你爹了。”

于夫人最后这句话虽不严厉,却颇有几分叮嘱之意。于少陵自然是要听的,当即向她保证道:

“阿娘宽心,我一定听话。”

于夫人一双美目便笑成了月牙,又叮嘱了几句,方离去了。

于少陵这话倒不是说假,他探查过这具身体。

虽然修为不高,灵力却甚为充沛,比他上辈子都不遑多让,大约是天生如此。只是这些灵力杂乱无比,没有规整。但若是好好修炼,是能达到他上辈子那样的基础的。

所以他第二日便像他上辈子那样,卯时三刻起。

洗漱完后先去后山听音松下打坐,规整灵力。

一个时辰后,便去上早课。

结果到了以后所有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连于抿贽看着他都有几分不自在。

于少陵一脸莫名其妙,找了个位置

安静入座。前桌的陆地宝便趁着于抿贽写字时转头道:

“大师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到?”

“我平时……到的很晚?”于少陵有点不确信,声音颇有几分迟疑。

“不啊。你平时不是都不上早课的?说起太早容易犯困……”他话还没说完,上头的于抿贽便扔了两样东西过来,于少陵耳聪目明,偏头避开。

陆地宝就没那个反应了,东西瞬间入了他嘴里,他的嘴顿时就变成了锯嘴的葫芦。

“师长上课,叽叽喳喳,成何体统。罚你今日不许说话。至于你——”他指着于少陵,一副头疼的模样:“站着,不许坐下。”

于少陵便这样站着听完了课,好在课程结束后,陆地宝便恢复了正常。吃了这么大亏,他依旧丝毫不知悔改,继续叽叽喳喳:

“大师兄,你听说了吗?”

“说。”

“桂阳郡出事了。”

于少陵愣了愣,原著中似乎听说过这个地名,但他一时想不起来那里发生了什么。只能顺着陆地宝的话问道:

“出什么事了?”

“听说有邪祟出没。”陆地宝说的气若游丝神神秘秘。

于少陵不禁看他一眼,寻思着一个邪祟也值得这么郑重其事?

毕竟这书里可是邪魔肆虐生灵涂炭的背景。就算现在还没到那时候好点儿,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些魔总不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

可偏偏像是要打他脸似的,不少弟子纷纷凑了过来,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兴奋劲儿:

“大师兄,我也听说了,有人说这次是魔族的手法。魔族已经十几年没现过身了,你说这次突然现身,会不会有阴谋?”

魔族十几年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