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为参加小妹婚礼昨日一早特地从外地赶回的大姐与大姐夫已代季珑亡父母各自饮过李笼月斟的新夫茶。
季大姐将新鲜出炉的妹夫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脸上已露出些满意的笑容。
反倒是平素性子爽利的大姐夫始终神情淡淡,搁了茶杯才要开口,就被大姐狠狠一瞪,只得暂且噤声。
你拦着我做什么?没见这孩子还是完璧吗!
是完璧还不好?你也不是没听见之前那些传言。要不是我拦着,二妹早去退亲了。
好个屁!你见哪个新夫给公婆敬茶时还是完璧啊!
你是不是忘了,小珑说要练什么功夫,从前都不近男色的。虽然是胡闹了些,但日后与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日日相对,不信她不动心。
哟,挺有经验啊你?说吧,咱俩分头行商时你都对哪些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动过心啊?
嗨,你不在时献殷勤的男人是多,可有哪个能比你更美呀!
……
季珑看着两人熟悉的眉眼官司,忍
不住捂脸。
要说这夫侍对换的法子看着虽好,毕竟是仓促之间定下的计谋,这会儿能顶住自己这精明的大姐和大姐夫多几句追问不露馅儿都算李家兄弟跟她一块儿烧了高香。
幸而大姐与大姐夫还没见过李书垂,只要她言语之间对这两个小可怜多加回护,大姐大姐夫多半愿意给她留些脸面。
毕竟,一个暂为完璧之身的新夫还远不及一个珠胎暗结又浑浑噩噩的新夫那样骇人听闻。
“咳,这香也烧了,茶也敬了,小妹新得美人,正是食髓知味之时,便不打搅姐姐姐夫了。”季珑平素就最不要脸面,待李笼月硬着头皮答了大姐夫几次问,便嬉笑一句,隔着袖子拉住他胳膊,提气跺脚,一溜烟儿飞远了。
其实,平常虽也有些惯爱拈酸吃醋的人不时就想将季三小姐渲染成欺女霸男的恶毒纨绔。但季珑平素一心修行,干的许多事儿太过荒唐,到了远近闻名的地步,反倒令她不近男色的名声也跟着传遍了整个皇城。
但正如她先前所想,只要自己稍稍流露回护之意,大姐夫被大姐拉着,也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妻主……”李笼月被季珑轻轻放在喜房前时,还如坠梦中,忍不住就轻轻柔柔唤了一声,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