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峡炎忽然大喊一声,然后道:“我跟你说过,在这里没有失败者,现在你有我,如果我死了,你今天拿不会那些东西!你妈,你妹妹!可能被冻死!”
“在荒野上!你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你,你也要畏惧所有人!因为他们比野兽,那些怪物更加危险!”他抽出皮带,在寒冬的肩膀上狠狠地打了一下,然后指着那个角落:“去跪着,明天拿不到东西回来,中午饭就不要吃了!”
熙抱着被吓哭的飞梅,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寒冬。
寒风在夜里呼啸,温暖的小屋里,一个青年跪在地上,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踩雪的声音传来,然后越来越近,寒冬强打起精神,向来是叫爸爸去哨塔的叔叔。
但是今天为什么是四个人?
02
呼啦!呼啦!烈火燃烧,那些被火焰照亮的人,他们笑着,狰狞的笑着,火焰渐渐扩大,摇曳的火光映入眼帘,灼痛了记忆。
“啊!”少年惊恐的张开眼睛,他左眼被灼伤,眼球已经损坏,看东西模糊的不行。
少年握住“武器”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带着自己的妹妹已经在荒野生存了四天,而这期间,他只吃到一次东西。
他用唯一能看清东西的左眼扫视四周,远天黎明的晨曦已经渐渐点亮夜空,朦胧的暗色消停。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木棍,他看向被被子包裹的非常严实的妹妹,她还在呼呼睡着。
“咕……”可以听到的饥饿,在寒冬耳边回荡,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以忍受的饥饿感让他有些本能的冲动。
他摸出两条过期的高能食物棒,吞了吞口水,饥饿促使人性的底线不断向降低,他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咳咳咳!”忽然被紧紧裹在被子里的飞梅咳嗽起来,她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臂,揉了眼睛。
寒冬看向飞梅,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在这个还没有变暖的春天,已经是十一岁了。
被卷成一团的睡袋是堡垒士兵遗留的东西,被父亲捡到,家里也就两个。
晚上之前他把没化的白雪,在他一夜的体温下已经融化,他喝了一小口,深深呼吸,让寒冷的空气唤醒身体。
他靠着一颗倒下的大树树杆上,眯着眼睛,注意警惕的同时,轻轻的抚摸着飞梅的胸口,用比较温顺的方式叫醒她。
他的回忆不自觉的飞回那个绝望的夜晚,已经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有东西在燃烧……
燃烧的回忆,回到那个晚上,荒野,从来不存在幸福……
寒冬听着多人的脚步踩碎积雪,有些紧张的站起来,快速来到父母的床边。
“爸……!”刚刚小声呼唤父亲的寒冬被父亲锐利的目光吓到,父亲的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有些欣赏寒冬的反应。
峡炎坐起来,没有惊扰到母亲的休息,他对寒冬做了一个眼神,寒冬跟着他来到屋子中央的桌子边。
“倒点水。”峡炎的声音悄悄地传来,寒冬点点头,拿出五个杯子,把炉子上面,仅半边放在炉子上的烧壶拿下来,倒了五杯水。
在门外有一会的四个人上来一个,有节奏的敲了敲门框,声音敦实沉闷。
峡炎走上去,用刚才的节奏敲了回去,然后外面的人推开门。
峡炎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的人,然后让开身位,他们鱼贯进入屋子,由最后一个人把门关上。
他们看到寒冬在给炉子上的烧壶加水有些意外,但是也没说什么。
峡炎轻咳了一声,吸引寒冬的注意,然后指示他睡觉。
寒冬在炉子边上的一处垫了干草的破席子上躺下,并且背对自己的父亲。
这些人里有寒冬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寒冬好奇他们要做什么,但是父亲明显不想让他知道。
峡炎从柜子里拿出那个箱子,就是晴天堡的士兵留下的,并且暗示他可以拿的那一个。
峡炎把它放倒桌子上,几人放下手里热气腾腾的杯子,注视着箱子的打开。
峡炎没有废话,他轻轻放下箱子之后,离开打开。
里面没多少东西,两根注射器,四盒药品,一套给养套件,一套医疗套件,三个便携高能电池,一盒威力巨大的特种弹药。
峡炎先动手,拿了给养套件,这里面有大量的肉食,蛋白质和脂肪的含量也极高,混合着其他食材,可以保证他们这一家四口,多半个月的基本生存。
坐在峡炎常做地方的一个人,伸出手,拿了电池,他是这个聚集地娱乐场所的老板,这些东西可以让它店里的灯光,维持三个月。
看起来是猎人的人拿了弹药,他是这里最强的一个男人,可以单挑低级的神孽生物,也是负责安全与狩猎的队长。
峡炎的好兄弟北鸫那个一根装满液体的注射器,还有看了看周围的人,拿了另一样东西,两盒消炎的药。
其他人没有异议,但是他拿出来另一样东西放倒桌子上,一颗蓝色的宝石。
显然有人对这个感兴趣,没有拿过东西的那个人,拿起来宝石,表示他不会选取箱子里的东西。
这可宝石,在堡垒的店铺里,绝对可以为上层的那些少爷小姐们用高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峡炎收起箱子,几个人也不在停留,都匆匆回家,放好东西的峡炎回到床上,夜里再无其他事情。
第二天,一家人正常的做事,与平时无异,寒冬虽然好奇,但是峡炎与熙的管教让他只能把好奇的事放到心底。
这样的时光再过五天,寒冬在屋子外面做事的时候,看到北鸫叔叔家好久没出门的飞飞阿姨出门来收拾东西。
她有些憔悴,堆放在屋子一侧的柴堆她只是拿出两三根柴火,就气喘吁吁。
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寒冬虽然看见了,但是由于对方没看过了,他就没有打招呼,端着东西回到家里。
母亲从地窖里爬出来,拿起地上干枯的菜叶,看到寒冬端着东西回来开口道:“把东西放这里。”
“嗯……”寒冬放下东西之后,把妈妈放在盆里的菜沁到冰冷的水里,清理不能吃的部分。
“我看到飞飞阿姨了,好几天没看到她,前段时间应该生病了吧。”寒冬开口说道。
“看到她了?”熙有些意外,然后让寒冬不明所以的感叹道:“看见就好……”
寒冬等母亲不在说话之后,问道:“那,阿姨是生病了么?”
“是的,她之前生病了,现在应该没事了。”熙叹了一口气,手里的活没停下,脸上的表情阴郁:“她身体其实不比我好,每到季节交替,她就容易发烧。”
“前段时间,也就是入冬前,她生了小孩,身体虚弱,病的格外厉害。”
“我知道,妈妈之前去照顾阿姨时,我就能听到阿姨的咳嗽声很大。”寒冬把菜腾出来,把水倒在房子后面,这个天气倒在门口会结冰的。
“前几天,经常能听到北鸫叔叔家小孩的哭声,这几天……”寒冬的话被熙的厉呵打断。
“寒冬!”熙的神色由于,不过还是没打算说出来:“别人家的事,不关咱们的事。”
“额……是……”寒冬再也没有说话,直到要吃饭的时候,寒冬看向床边。
寒冬惊讶的看着自己扶着床沿站在地上的妹妹,她用含糊的声音嗫嚅着:“啊……嘛……妈!”
“妈!妹妹能自己下床了!”寒冬有些兴奋,喊着自己的母亲。
“啊?”小跑过来的熙看着扶着床沿还有些摇晃的飞梅,有些惊讶,虽然她平时有活力的时候会爬来爬去,滚来滚去,但是站起来开始要有人辅助。
至于下床,从来没有,她应该是看到了妈妈,有些高兴,呜呜呀呀的扶着床沿,靠近两人。
寒冬和飞梅都有些激动,看着飞梅一时忘了上前抱起,谁知道飞梅脚步快速的来回交替,摇摇晃晃的走了起来,并且脱离了床沿的辅助。
“嘛……妈……咯哥!”她穿过不到两米的距离,扑倒寒冬怀里,高兴的笑着。
“好香。”寒冬嗅到清新的香气扑鼻,然后,飞梅拍了一下他的脸,按住自己哥哥的肩膀,走到母亲腿边,一把抱住。
“嘛啊……额…饿……”这忽如其来的变化让熙高兴坏了。
夜里,峡炎从矿场回来,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抱着飞梅在空中直转圈,有几次把飞梅扔到半空,稳稳接住。
虽然飞梅兴奋的不得了,但是峡炎还是在熙的反对下放下了,飞梅,应该是玩累了的飞梅,在地上扶着桌角来到熙腿边,抓住熙的小腿哼哼唧唧一会之后,睡了过去。
伴随着冬季最冷的时段过去,暖意开始在中午提现出来,融化的积雪汇成水溪,冲刷着路面,到了晚上又会被席卷回来的寒风冻结。
直到寒冬有一次山上狩猎,看到第一抹绿色,寒冬知道,这个冬天正在远离这里,他十一岁了。
他拿着领到的猎枪,跟着一名成年的猎人,看到出来觅食的山兔,这当然被反应迅速的猎人拿下。
直到中午,这一天寒冬也没有抓住一次机会,而猎人已经背着四只兔子打算回去了。
“寒冬,该回去了!”猎人对寒冬没有鄙夷,首先他是一个孩子,其次寒冬跟得上自己半天的不断奔波已经超越了同年龄段其他孩子的发挥。
“海龙叔叔,再给我一次机会!”寒冬不甘心,他也不敢空着手回去。
“嘶……”龙海长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仿佛再考虑,但是在他呼出一口气的时候,笑着对龙海道:“行就一次!”
休息点的人看着这两人,有人事不关己,有人嗤笑不已。
看着寒冬的厉害,有三个同龄的孩子带上自己的东西,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的神色平常,仿佛已经做惯了这种事。
这次由寒冬负责寻找猎物的踪迹,这很花时间,在山林里转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寒冬眼前一亮,他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头正在啃食根茎类植物根须的野山猪,寒冬没有惊动那头野猪,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附身前进到自己有把握的距离之内。
他抬起枪管,对着野猪的有,回忆着狩猎师傅的所有动作,开枪的要领,然后张大眼睛,屏住呼吸,手指压下扳机……
“嘭!”不大的声音回荡在山里,但是寒冬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失去作用一样。
但是,寒冬还是强忍着不适,看向野猪,它显然被打中了,但是没有打死,红色并且不断喷射的鲜血,伴随着它着挣扎,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