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宿涵看起来面色苍白,却是精神奕奕,
“备水梳洗,等会去景鸾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知夏见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的凑上前:“主儿,您终于画好了么,能不能让奴婢瞧瞧?”
简宿涵伸了个懒腰,听得骨骼一阵作响,
“有你看的时候,但现在不行,这几日你们可清闲了,都懒怠了许多,还不快去备水。”
知夏吐了吐舌头,这几天因为简家的事她心中一直压着事儿,但对着简宿涵还是一副笑模样,
“素春绣活好,她正替主子做前些日子您给的图样上那种衣裳,跟您一样也是几日未出门了,正好桂花开的香,奴婢想替您绣个荷包,便使唤着禄海去跑跑腿动动手。”
简宿涵没说什么,只在转身时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家中如何了?”
知夏闻言抿唇,眼神一黯,只能报以沉默。
太元殿乃天子居所,然阖宫之中除了太后,仅有一人能出入无阻,但她既不是位份最尊贵的皇后,也不是家世显赫的单贵妃。
“陛下是在想陈家的事?”
一紫衣女子倚在皇帝怀中,柔弱无骨,眼中皆是媚意,纤细的手懒懒垂在榻边,尾指勾着一个酒壶,欲坠不坠。
皇帝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有可无的应了,
“陈之涣也算国丈,且有早些年的功勋在,少不得给几分面子,但张尚书也是一朝老臣,忠心耿耿从无差错,这二人对上倒是不太好办。”
他嘴上说着难解决,面上却没有半分为难的意思,婉妃不乐意的撅了噘嘴,娇俏无比,
“陛下明知道张尚书没有谋反的意思,左不过是皇后的二弟在烟花柳巷寻妓,仗着家中荫蔽的一个官职为非作歹,被张尚书弹劾的丢了官想找补回来罢了。”
她说着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皇帝的胸膛,眼角眉梢具是不屑,
“皇后娘娘不是一直自诩公正吗?怎么只管得了宫内的,管不了宫外的?”
皇帝懒懒握住她的手,面上神情淡淡,瞧不出是喜还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