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他才不要选什么会把审神者的大腿胳膊露在外面的衣服呢。
清彦:???
那你这是在逗我开心吗?
行叭,你们付丧神可真是嘴上一套实际又是另一套,可谓是套路之王。
“好啦,是药研说您不能穿得太单薄。”
乱把锅扔在了不在现场的刀剑头上,“对了,您这次可别再忽悠着空白大人他们给您买冰饮喝了,上次回来后静养了半个月,药研快要被您给气死了。”
清彦心虚了一秒钟,“夏天到了嘛……”
只要没把自己给彻底作死,清彦那一颗作死的心就不会停止,要不是有付丧神拼命拦着,他甚至还想要感受一下空调火锅加冰可乐的配置。
“不行噢。”
乱给清彦编着辫子,“您多考虑考虑我们的心情嘛,开开心心的把您送到了万屋,回来时却是一个病恹恹的辉夜大人……要不是现在的我哭起来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一定要拽着您的袖子好好的哭上一鼻子。”
“那还是别哭了吧。”
清彦语气诚恳的劝道:“你们现在都是一米八往上的铁血真男人了,拽着我的袖子哭还挺可怕的。”
“您盯着我们的腿看的时候,可看不出一点的嫌弃哦。”
把编好的鞭子拽松一些,打造了一个自然的效果出来,乱满意的点头,示意清彦也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清光给您新做的指甲是这个色呀,刚好,我今天带来的裙子里面就有这个色系的。”
他有着无穷无尽的耐心,甚至还在心里祈祷,想让这尽情与审神者近距离接触的时间能够延长再延长。
“可以了吗?”
在乱的帮助下换好了浅蓝色的长裙,清彦提着裙摆,主动的转着圈圈给短刀看,女装了这么多年,他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掌握了一些技巧,“还挺凉快,比我之前想的浴衣那些好多了。”
“很好看。”
朝着清彦露出了淡淡的笑,乱举起了手机,问能不能拍下来一张留作纪念,“您平时总是在穿浴衣嘛,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
清彦点点头,他还把用来搭配长裙的草帽扣在了头上。
作为审神者,偶尔也要满足一下刀剑的心愿嘛——况且他裙子都穿了,还会在意拍照留念?
有时候清彦看着付丧神手机里面留下的女装照片,自己都忍不住感慨,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托那娇小的身高所赐,他即使因为生病,瘦得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弧度,依旧完美得让人看不出来。
乱把照片锁进了相册深处,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站起来,走到了清彦的身后,一边看着镜中映出的两人模样,一边帮清彦调整了衣物上的细节,例如蝴蝶结弯折出的弧度。
偶然的几个瞬间,乱觉得自己好像是将清彦拥入了怀中,这点隐秘的快乐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也让清彦觉得有点奇怪。
唉算了,这些付丧神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他这个作为审神者的是怎么都想不到,偏偏每当他问起时,刀剑们都会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蹩脚得让清彦感到头秃。
你们怕不是觉得我是傻子,才听不出你们话语中的敷衍吗?
洗漱换装完毕的清彦穿上了一双与长裙风格极为相称的凉鞋,考虑到他平地都能摔倒的体质,乱也没有拿出高跟或是细跟的款式,那简直是让审神者走在崴死自己的边缘。
凉鞋那两根长长的飘带,在清彦的小腿上绕了好几圈后才打了个结。
“全套搞定。”
乱仰起头,用弯起的眉眼遮住了藏在了瞳孔深处的独占,“我陪您去本丸那边用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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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彦约定好的空白,早早的坐在了万屋街头的一张长椅上,两人手中都是足以将他们上半身挡起来的《时政早报》,隔绝了他人的视线,保护了他们那弱小的心脏。
“不知道今天的辉夜大人会穿什么过来。”
白小声的和哥哥说着话,眼中满是期待,“辉夜大人的十六岁生日都过去啦,要是放在我们的世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可以结婚了。”
“妹妹你冷静一点,你忘记辉夜大人其实是男孩子了吗?”
空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他每次看到全新打扮的女装辉夜时,都有种自己的性取向要完成了蚊香的错觉——为、为什么,明明辉夜大人是个男孩子,却有着无数女孩子都追不上的特殊感觉!
“男孩子也可以结婚嘛……”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白眼巴巴的看向了万屋尽头的传送点,清彦每次都是从那里走出来,她也就养成了等待时往那边看的习惯,“可是我还是有些不习惯,明明我们才回去了一年,辉夜大人这边的时间就过去了十年……”
说来也是神奇,时之政府就像是在不同世界的缝隙里面,开辟出了一块独立于其他世界的特殊空间,来到这里的人,他们的时间用停滞不前来形容十分恰当。
成为审神者的这段时间,就像是原本横向发展的时间线里,产生了一条竖着的线,它截取的只是那个时刻。从时政回到现实后,空和白惊讶的发现,他们两人的游戏排名没有掉。
还是世界第一。
不得不说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当了审神者后,两人就很少去打游戏,自认为技巧和手感都一落千丈,这要是想去把排名追回来,那得费不少力气。
——所以你们在意的只有这点吗?
等到和城惠他们面基后,飞鼠下意识的吐槽了这点。
空白他们随后就找到了利用时政给自己找方便的正确做法,这就像是拥有了一个虽然时间流动,但是流动并不牵扯到现实世界的外挂,他们可以在本丸里面吃吃喝喝当条咸鱼,回来以后和离开前没有变化。
“辉夜大人果然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
白叹气,“要是能够在我们的世界和辉夜大人相遇就好了,每天都能看到大美人,心情一定会很好。”
“你就这点追求吗?”
空居高临下,“我们当然是要抱紧富萝莉的大腿不松手啊!光是辉夜大人从指缝里撒下来的那点零花,就足够我们两个潇洒快乐一百年了。”
“哦?没想到空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清彦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只见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裙边还有着柔软细致蕾丝花边的人正对他们两个微笑,“不过你们要是真这么想的话,为什么要把我给你们的字画无偿捐给博物馆?”
“那是,那是因为,我们两个的狗窝不配挂那样高雅的字画。”
空泪流满面,想要倒贴对方的话背后说说就算了,被正主听到那简直就是羞耻万分,距离自杀只有一步之遥的程度。
“辉夜大人,您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白没有在清彦的身边看到别的付丧神,相当惊讶的问道:“他们竟然会放着您独自和我们聚会?”
那群付丧神的脑回路终于正常了一次吗?
“嗯,三日月陪我过来的,不过他说烛台切有事拜托他去做,就在这里和我分开了。”
清彦坐到了白的身边,远离了哭唧唧的空,“不是说好要一起打游戏的吗?你们这两手空空的样,哪里是陪我的意思。”
“游戏是要打的,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空和白对视一眼,在这一瞬间交换了多条信息,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拉着清彦的手,带他往万屋一家以美味著称的店铺走去。
在发现自己的时间流速与清彦那边的不对等后,空和白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用了加速器的人,在不知不觉间,从和白一样大,长成了和空一样的年纪。
[划掉]感觉是吃了金坷垃[划掉]
这个成长速度,更是让空白切实的感受到,两边世界的巨大差距。他们也从清彦付丧神的口中知道了对方身体的问题,这一次是约好了见面,但下一次,能够还在同一个地方相遇,那是一个未知数。
人与人的相遇堪比奇迹。
对于空白来说,能够与清彦成为朋友,在他们那只能容得下对方存在的世界里多出一个人,比奇迹诞生的概率还要低。
他们想要多留下一些快乐的时光来,如果有一天再也见不到清彦,那他们可以靠着记忆中的笑脸去面对未来,而清彦,也许在难受的时候想起他们,也会觉得不那么痛苦?
空白没有自信自己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让清彦开心一些。
“就是这里了。”
主动上前将门拉开,空上一秒还在疼惜着自己被包场费掏空的钱包,下一秒就完全摒弃了这点情绪,露出了帅气的笑容来。
“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惊喜。”
白推着清彦往前走,“布置都是我和哥哥一起来的,哥哥太笨了,做了好久才有这样的效果。”
屋子里面的布置看上去是笨拙的努力,清彦几乎可以脑补出在这里盘腿坐着,拿着剪刀和彩纸去制作装饰物的两个人。
那傻乎乎的围成了圈圈的花,大概是空和白的脑海中,罕有的与庆祝相关联的东西。
“我们错过了您的十六岁生日。”
“可是现在给您补上!”
桌上的饭菜还维持着刚出锅时的状态,清彦从那熟悉的装盘习惯上看出了点什么,却没有点出来,“谢谢。”
被他人惦记并且放在心上是一件相当美妙的事情。
从他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暖和的情感,让清彦那始终冰凉的指尖,似乎都染上了一些热度来,“谢谢。”
他坐在了矮桌旁边,戴上了那制作得有些粗糙的生日帽,看着那奶油都没有涂抹均匀的蛋糕,在兄妹二人的祝福下许了愿。
——希望之后的每一年都可以这样。
他难得的许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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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彦出现在万屋街头时,站在空白所坐的长椅对面的小巷里,太宰治正把一个能够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唔,把身高调高一些,头发扎起来……就是清彦先生未来的长相了。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出现在空白身边的清彦,倒不如说,每一个不同样子的清彦,都是他想要收藏的对象。
直到三人从眼前消失,太宰治才把情绪收了回来。
他来万屋当然不是为了远远的看清彦一眼,自然是有着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办——那群付丧神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寻找能够延长生命的方法,他这个从未来过来,并且对藤原清彦一见钟情的人,当然要好好的帮个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