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彦摊开了手,用着无赖的模样展示着自己的洋洋自得,“综上所述,用金钱和权势去做交换那是没有一点用,钱多了地位上去了,难道就能让他家的后院长出花椒胡椒黑胡椒吗?”
“还是说能让他家的后院长出水灵灵的西瓜和水蜜桃呢?”
这些,才是背靠着整个万屋的清彦的最大杀招。
“之前送去的食物,那只是小投资罢了,没看我一份只给他放了两三片吗?”
清彦得瑟极了,“要是让他知道,只要和我合作,那在我的有生之年里,他可以品尝到源源不断的珍馐……我觉得没有人可以拒绝。”
付丧神:您说得太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去过平安京那边的付丧神不由得回忆起了那边的“特色食物”,好吧,确实是和辉夜大人说的一样,没有一点值得夸赞。
习惯了诸多调味品的他们,一朝回到了只有盐巴的世界,都会觉得颇为寡淡,就拿最简单的杂拌来举例,谁愿意吃只洒了薄薄一层盐的蔬菜呢?
当然是要往里面加醋和酱油,淋上些香油和辣椒,拌得香味扑鼻才停手。
事实上,平安京的盐,还没有付丧神平日里吃得好。
“这么一想,当贵族也挺惨。”
有付丧神小声的吐槽。
“那是因为你们站在了未来,才会觉得贵族惨。”
清彦淡淡的说道:“事实上,作为贵族至少还能够吃饱,其他人可不一定有着这样的待遇。”
藤原家对清彦不够厚道,但他们至少没让清彦在遇到付丧神之前被饿死。
不过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了。
“那在时政彻底垮台前,我吃什么,就麻烦当天的近侍给安倍晴明送上一份同款,量记得要吃两口有些多,吃三口不够的范围间,让人充满了遗憾和遐想。”
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了烛台切光忠。
“其他人要继续努力。”
清彦给付丧神们打气,“只有在推翻了时政以后,我们才能开始去尝试看,能不能把别的刀啊枪啊乃至船啊炮啊之类的拉进来,给大家当同伴。”
“嗯?辉夜大人您在说什么?”
刀剑们的头上冒出了问号,“您这是觉得我们太弱了,没有办法保护您的意思吗?”
“不。”
清彦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维护历史这事,不能只有你们去做,虽说有着审神者帮忙,可他们前期要好好的培训后才能送上战场,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
“等到他们可以独当一面时,黄花菜都要凉了。”
还有就是,本丸现在实在是太过于阳胜阴衰了,一个软萌可爱的姑娘都没有,这是什么著名景点和尚庙吗!
他的真实想法被掩埋在了光明正大之下。
等到后来,付丧神们追悔莫及也没有用,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不受宠的旧人,挤不进包围了清彦的圈。
亲手把情敌引进来是什么感觉?
刀剑们用流血的眼睛告诉你,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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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彦这边贿赂安倍晴明的任务进度一点点的累积,另一边,掀翻时政的任务马上就要迎来了终结之日。
“感觉时政已经放弃抵抗了。”
空没有实力出现在战场中央,其他人也担心他被飞来的流矢击倒,干脆让他留在了后方战场。
于是乎兄妹两人躲在了屏幕后面,靠着双眼去感受那沉重肃穆的氛围,白坐在了他的怀里,拉过了兄长的两条胳膊,将自己团团围住。
“要是有不存在战争和流血的世界就好了。”
白喃喃自语,她看着屏幕上的厮杀画面,难过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哥,为什么这样的过程无法避免呢……”
“不想看的不去看就好了。”
空捂住了妹妹的眼睛,“一定会有我们梦想中的世界存在的,相信我,我们总有一天会等到。”
他把画面调成了静音,靠着他人的嘴型来判断进度条走到了哪一截。空甚至觉得自己不看这些,去做别的事也没有关系。
有城惠和青花鱼在,这两人绝对不会让局面倒向时政的那一边。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着看完了全程,将每一个付丧神的牺牲都记在了心里,无论是己方的还是时政的,大家为了自己的信念,或者说私欲,受伤乃至付出了生命……这些应该被人铭记。
“蛤蜊君很厉害。”
清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空白的身边,他静静的看着笼罩于战场上的橙红色火焰,明明是燃烧着的火焰,却有着温柔的味道在里面,被火焰覆盖了的付丧神们,表情从狰狞归于平静。
释放出了火焰的沢田纲吉只觉得肩上一沉,上面似乎多出了不少的重量。
他所经历的过去里,很少有关于他人的死亡,对比太宰治那充满了黑暗与血腥的一条路,彭格列这边向他提供的犹如温房,能够透过玻璃看到外界的残酷,却滤掉了最为危险的一部分。
这些他错过的,终究还是以另外一种形式还了回来。
“怎么,后悔了?”
太宰治看到了沢田纲吉那有些不对劲的表情,特意过来刺激一下小伙伴,“觉得自己手上染了无辜人的血,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去面对小伙伴了?”
他笑了笑,似是在嘲讽对方,“要是让其他家族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是个心慈手软到连敌人都要怜悯一下的人,估计你们彭格列,还是早早的退出历史舞台的好。”
“日本分部交给我好了,保证一年内营收超过前十年的总和哟。”
“——我拒绝。”
这是太宰治的玩笑话,沢田纲吉没有陪着对方疯玩的想法,“而且你一个连日常开销都要刷中也卡的人,就不要在这里炫耀赚钱能力了。”
你那根本不是赚钱,是在蹭吃蹭喝。
纲吉眼中的谴责过于明显,太宰治夸张的哈了一声气后耸耸肩,“谁让中也总是发现不了他的卡被我给拿走了呢。”
他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了让他提前知道社会有多险恶,好不让他被那些肮脏的大人欺骗呐,说到底,我这都是为了中也好,你不懂的。”
你所谓的肮脏大人,怕是还没有你十分之一的黑泥来得让人震惊。
“蛤蜊君,从你的眼神里,我有觉得被冒犯到哦。”
太宰治啧啧两声,为自己舍下脸面帮沢田纲吉恢复平常的状态而感动,他果然是个大好人,“不过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眼神了,真是让人感动。”
刚走过来准备和纲吉说几句话的黑衣,听到太宰治的话以后默默的往旁边走了两步。
他大概是耳朵出了问题,才听出了这话语中携带的渣受对渣攻的一片情深。
——妈耶,重金求一对没有听过这话的耳朵!
黑衣想要跪地otl,你说他好好的架不打,跑来掺和别人之间的感情干什么,结果话没有说到就算了,还被那甜腻的腔调恶心得浑身颤抖。
青花鱼,永远滴神。
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在旁边等着好了。
飞鼠注意到了黑衣的自闭状态,连忙过来,把和他相处愉快的小伙伴带到另一边,接着熟练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了水和零食,递到了黑衣手边,让他先调节一下心情。
“青花鱼和蛤蜊的关系很复杂的,我们还是不要说太多。”
他用手指在嘴边划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虽然两个人总是在互相针对,可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
纲吉/太宰治:谁和这个死青花鱼/蛤蜊关系好了!瞎了吗你!
正在喝水的黑衣呛住了,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用看待神明的方式看了好半天的飞鼠,憋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厉害。”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的关系好了?还是说你的防风镜已经拥有了可以扭曲现实的力量,否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眼科。
飞鼠只当黑衣这是在夸自己,露出了一个有些傻傻的笑。
“对了,城惠和青花鱼他们聊的事,你知道吗?”已经没有工作需要他们完成,飞鼠干脆给自己放了假,在检查过防护道具充足后,与黑衣聊起了天,“如果我们只能在现实和本丸之间二选一,你要留在哪里。”
“当然是现实。”
黑衣的选择从来就没有变过,“我的付丧神们,即使离开了我,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的召唤,只是打开了一个让他们来到这世界上的门,跨出门后的路要怎么走,他们的心里有数。”
正如黑衣从当了审神者后就立下要回去的目标,他对于麾下的付丧神,更是与每一位刀剑认真的聊过与未来相关的话题。
他对于自己的人生有着明确的规划,成为审神者是一个意外出现的分支,这条分支在带着他的人生拐出了一小截路线后,依旧会并会原来的主路上去。
“没有谁是必须要依靠别人而活。”
想想那还在等着自己的父母和朋友,黑衣握拳,“但如果有可能,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走的话,我想要把他们介绍给我的父母,我希望他们能够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遇到了可以交付后辈的兄弟。”
“真好……”
飞鼠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真心话,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明明看上去比我的年龄小,可心态却成熟很多。”
他带着自嘲开口,“我总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玩的游戏,一开始是热闹的工会大家庭,但随着现实中的压力侵入,亲友们总是会一个又一个的选择离开,到了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坚持。”
“很好笑吧,明明都是成年人了,还要在虚拟的游戏里面寻找生活目标,在用网络联通构架起的世界里,寻找着真实的感情。”
坐在屏幕后面的空读到了飞鼠的这段话,顿时用手捂脸,不断的说着别骂了别骂了之类的话,看来是被戳中了心事。
“纸片人怎么了,纸片人永远不会背叛我呜呜呜呜!”
空哭得格外伤心,“偶像们会偷偷恋爱,喜欢的演员私下里会打骂助理……明明我喜欢的只是人设,为什么不去喜欢一个完全不会犯错,在他们的世界里努力打拼,向着这个世界传播真善美的纸片人呢!”
“在虚拟世界里寻求真感情没有错!”
“可是你……”清彦迟疑了一下,“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