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给他们添麻烦了。”
清彦一秒钟就猜出了真相,“能把烛台切脾气那么好的人都惹到,你也是个天才了。”
期待鹤丸国永和太宰治的交锋,不知道这俩人谁先把对方给气死。
“您!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鹤丸装作心被刺痛收了重伤的模样,往后踉跄了两步,扶住了厨房门,“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那样的人。”
清彦的话让鹤丸的脸上好了起来,“但是你就是那样的刀。”
“您这样说我就不开心了。”
鹤丸嘟嘟囔囔。
“非常抱歉辉夜大人,今天的下午茶时间可能要延后一些。”烛台切光忠放下了指点着大俱利伽罗的事,走到了清彦的身边,顺便把某个试图和审神者套近乎的刀剑挤到一旁去。
“没关系的哦。”
清彦踮起脚尖去看厨房内的情况,“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他大概是懂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看甜点的治愈过程,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可看了那么多重复的也不会感到厌倦。
实在是因为,这感觉太治愈了。
就连大俱利伽罗那种满脸凶相,普通人不愿靠近的付丧神,都在甜点的影响下变得柔软了起来。
“可以。”烛台切光忠立刻让开了路,“您想要自己试一试吗?布丁还有杯子蛋糕一类的甜品,制作起来十分简单,属于新手也不会出错的类型。”
“这里还有着多余的材料,您要是想要试试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我也可以试试吗?”
清彦跃跃欲试,他自认为自己在炒菜一类上毫无天赋,毕竟控温那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谁知道多少度的油才能煎出一颗完美的蛋。
可蛋糕这种,有着规定克数和温度,流程一目了然的,他应该也是能够做出来的吧。
“很简单的。”
烛台切重复了一遍相同的话,从橱柜里面拿出了一条全新未拆的围裙,给清彦围好。
这是一条看上去相当可爱,配色是轻轻软软的马卡龙色系不说,围裙的下半截还缝着一个桃心形的兜兜,与付丧神的画风极为不符。
这就是它被束之高阁的唯一原因。
但等了这么久的围裙,总算是等来了命中注定的主人。
长长的袖子被束起,露出了清彦两条细瘦的胳膊,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宛如上好的纸张,想要让人在上面留在自己的痕迹。
踩着个小板凳,清彦达到了能够在料理台上操作的高度,他一脸期待的翻看着烛台切递给他的食谱,准备在布丁和纸杯蛋糕里面选一个简单的来。
“就布丁吧。”
这种只要长了手就能够做出来的甜点,最适合清彦了。
“好的。”
烛台切给了鹤丸国永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对着兴趣正浓的审神者“说三道四”,然后从柜子里面取出了原材料,一步步的开始指导。
大部分的小孩子在学着做饭时,基本上都是从煎鸡蛋做起。
那对应到甜点上,就从基础款的布丁开始——清彦小心翼翼的称量着食材,一点点的往牛奶里面加糖粉,生怕多一克,导致味道变坏。
“其实不用这么小心也可以。”
付丧神都被清彦那谨慎到了极致的态度给逗笑了,太鼓钟一边把面糊从高处倒下,减少气泡产生,一边还分心和清彦说话,“多一点的话也不会很甜的,你看,我们牛奶不是放了很多吗?”
“不不不……”
清彦等着电子秤上的数字蹦跶到了食谱上的克数后,连忙把勺子放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他对自己的厨艺不自信到了极点。
“那等您的布丁做好,我们这边的蛋糕应该也就可以吃了。”
太鼓钟没有用过来人的经验强行要求些什么,朝着清彦爽朗的笑了一下,把烤盘送进了烤箱。
大俱利伽罗则是收拾起了桌面上的盆盆罐罐,该清洗的放在了一旁的水池里,准备桌面收拾干净后开始洗涮。
这副居家的模样,与他平时展示出来的“不近人情”相差甚远。
怪不得退退家的小老虎也很喜欢大俱利。
清彦的脑海中闪过几副老虎们围着大俱利撒娇的画面,他觉得这位打刀可能有什么酷哥的包袱,和老虎玩耍都是偷偷的来,仿佛做贼一般。
一旦有人走近,他就会霍然起身,摆出一副“都是这些老虎主动过来的”的疏远造型,和别人打个招呼后快步离开,无视了追在他的脚后面,等待着酷哥给他们揉肚皮的小老虎们。
“啊——!”
走神的清彦被滚烫的锅边给烫到了手,他看着手背上新鲜出炉的一道红痕,随意的甩了两下,准备先把布丁液熬好了再说。
“辉夜大人。”烛台切光忠紧张极了,当即就想把清彦放到水池旁边,用流动的冷水去冲被烫到的地方,“还是让我来吧,您在旁边看着就好。”
“小事而已……嘶!”
他回过头去和烛台切说话,一个没注意又烫了一道。
这下不管清彦怎么保证,他都没有了站在锅边的资格。被强行摁在了椅子上围观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完成度足足有80%的布丁,被太鼓钟接手,做完了剩下的部分。
布丁液和新鲜出炉的蛋糕片一起等待晾凉。
大俱利伽罗开始做巧克力味的甘纳许,那熟练的动作,让人忍不住脑补,他到底是之前偷偷训练了多少次……
“好厉害啊。”
清彦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换成我的话……好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做这么复杂的东西了,布丁也就是我的极限了。”
“您不需要做这些,交给我们就好。”
审神者的自贬引来了烛台切的温柔安慰,他正做着焦糖液,准备一会儿浇在布丁上。在清彦的眼中,那能够看出糖液的颜色变化,并且抓准时机向锅里倒热水的付丧神,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我现在怀疑,等到时政那边结束,我真的能够拒绝和他们签订契约吗?
清彦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答案是否定。
他光是想想做饭的困难程度,就想要抱着烛台切的大腿一辈子不松手。
说到底,不是敌方太狡诈,而是我自己太废柴。
摸了摸嘴角那还没来得及流下的泪水,清彦心中的天平,再一次的向付丧神那边倾斜。
.
歌剧院蛋糕的美味让人上头,清彦尝到了刚做好的蛋糕后,恨不得之后的每一天都早早的来厨房等待,能够在第一时间品尝。
他的布丁也被付丧神分掉,却独独自己没能吃到。
不过有了蛋糕,谁还想吃布丁啊,那看上去就平平无奇,美貌值全靠烛台切做的焦糖液加持的布丁……没有必要,实在是没有必要。
殊不知,那些吃到了布丁的付丧神,各个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布丁还能有这么离奇的口感。
说好的爽滑q弹呢?这是橡胶吧。
说好的清甜爽口呢?这又甜又辣还带着酸的味道……明明只是加了糖不是吗!
成品过于难以下咽,付丧神根本不敢让清彦尝,他们眼睛一闭喉咙一动,就把这奇特的“甜品”咽下了肚,并且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审神者进厨房。
吃饱喝足,回到了平安京小院的清彦,走到了花鸟卷的画幅前,问对方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审神者都和付丧神之间有着和谐的关系……”他有些头疼的说道,“可一想到要强行把这些人分开,我就觉得自己像是王母娘娘。”
专门给小情侣之间划银河的那种。
“你怎么会管起这些事来?”胡桃从画卷里探出了上半个身子,用指尖轻戳清彦的脑门,“你又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因为空和白他们看上去太可怜了。”
和知道自己会被赶出门,还要装作不知道,以此来蒙骗自己幸福时光依旧的小动物极其相似。
清彦看到他们,就想要揉揉白的头,让他们不要难过。
“当然,如果真有办法解决这事,那在审神者的筛选上还是会花一定功夫的,将那些不达标准的踢出去。”
这些麻烦的步骤,清彦会交给城惠和青花鱼他们。
“我们妖怪的话,其实不擅长做这些事。”胡桃给了清彦否定的回答,“但有一群人倒是擅长这些,你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谁?”清彦问。
“阴阳师。”胡桃的目光投向了某个地方,“能够帮到你的只有他们,不,准确来说,是其中的个别人。”
“……你确定不是在为难我吗?”
清彦只想咸鱼瘫,“我又不认识什么阴阳师……况且这事情这么难,能够想出办法的都是些了不得的,他们会愿意帮我?”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胡桃给了清彦一个鼓励的眼神,回到画卷中再也不出声。清彦冲着她撒了半天的娇,最后只能跌跌撞撞的去问真朱和苏芳,有没有推荐的阴阳师。
“有。”苏芳浅笑,“可对方会不会答应,那就不知道了。”
花瓣落下,在清彦面前拼出了一个名字。
——安倍晴明。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竟然还有人想要加更?!
日万它还不够香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