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钿惊得起身,抬眼看去,只见萧照宁一身乌金衣服,负手而立。他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往木屋里瞧去。

原深钿赶紧又坐下,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他偷摸瞧了一眼许灼睦,见许灼睦神情淡定,原深钿顿时心里踏实了些,他坐直身子,丝毫不露怯。

萧照宁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原深钿身上,他嘻嘻笑了几声,那笑声诡异又尖锐,听得人耳朵生疼。

原深钿面露嫌弃之色。

萧照宁看向原深钿的肚子,啧啧道:“你孩子生出来了啊。”

原深钿当作听不见。

萧照宁不怀好意道:“可惜了。”

原深钿有许灼睦罩着,装模作样的胆子也大了些,面对萧照宁这所谓的绝世高手,他一言不发,冷色待人。

许灼睦道:“你来了。”

萧照宁毫不客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前来送死的,太子啊太子,你和你老子一样脑子不好使?”

许灼睦神色淡淡:“我也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迫不及待找死。”

萧照宁当然听出对方说得是自己,他笑道:“太子,你可知如今的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今日我在此将你杀死,此后,我可就不仅仅是江湖上的第一人,怕是……整个天下都要易主了!”

原深钿听得直皱眉,这萧照宁疯了不成?

萧照宁哈哈大笑,边上几人也跟着笑,模样颇为张狂。上治门的人倒也不恼火,有人甚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见到这一幕的萧照宁立刻没了笑意,一张脸冷得快要结冰。

许灼睦道:“秦愈暗已经被我们带出来了。”

萧照宁冷着脸道:“那又如何?”

许灼睦吐出一句话:“不如何。”

许灼睦越是如此,萧照宁心里就越是恼火。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当日杀入属清派之事,那时候他杀了不少人,抢走秘籍的时候,瞧见院子里还有一人,那人模样俊美,但远远比不上自己,从衣着上看,他不是属清派的弟子。

萧照宁立刻就想起了沈合音的事,他的探子曾告诉自己,沈合音带了个人回来。

萧照宁嗤笑一声,觉得沈合音未免太无眼光,不喜欢自己这般俊朗又有武学天赋的男子,却瞧上一个普通人,他当下起了杀心,可在那人残留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萧照宁又停了手。

他有个更有趣的想法。

萧照宁闭眼又睁眼,他道:“我想在沈合音身上做的事,被你们坏了,确实让我心情不畅,但为时不晚,我现在又有了新的乐趣。”

许灼睦并不答话,萧照宁张嘴,却突然察觉到呼啸的风声有些不对劲,他嘴角僵硬,一阵强烈的冷风往舌头尖灌去。

萧照宁立刻跳起来,许灼睦内功卓绝,一道掌风劈过去,竟已让萧照宁嘴唇发麻,本该说出来的话,也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萧照宁唇角弧度向下,他抿紧双唇,定定瞧着许灼睦。

身后几个助战的人也觉得情况不对,一人刚想问,萧照宁却抬起手来,暗示他闭嘴。

萧照宁道:“没想到你还有一手。”

许灼睦并不答话。

萧照宁说道:“你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

许灼睦懒散地瞧着他。

萧照宁见许灼睦气定神闲的样儿,眉头皱了起来,他直起身子,道:“据我所知,你父皇从未爱过你母亲,你母亲对于他而言,就是个用来生孩子的东西,许灼睦,你本就是个累赘,若是这天下能给别人,皇帝老儿绝对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