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钿正努力吓唬这不识好歹之人,突闻许灼睦这话,下意识回头,又瞧见许灼睦端着茶杯,冲自己轻轻一笑。
原深钿一下子没绷住,眉头挤成一团,脸红耳朵也红,殿下如此眼瞎,居然还好意思笑?
许灼睦倒也不恼火,还是慢悠悠开口,“瞧你这样子,是生他的气,还是生我的气?”
他这一句话,倒是惊到了边上几人,属下们面面相觑。这位美人若是识趣,理当回答没生任何人的气。
原深钿心里冒火,脑袋嗡嗡直响,只觉得许灼睦这般模样实在可憎,他龇了龇牙,声音颇为响亮,还带着点怨气。
“是你!”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没了声音,属下们屏气凝神,就怕发出一点声音,让太子注意到了自己。
就连那胆大妄为,敢冒领原深钿的男子,这会儿也缩起脑袋,想当个透明人了。
屋子里只剩下原深钿太过激动的喘气声,他咬了咬内嘴唇,转过脖子,扫了眼旁人。
奇怪,这些人怎么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许灼睦摩梭着茶杯,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光,片刻后,他抬眼,“原来是生我的气啊。”
原深钿眨眨眼睛,面上红色瞬间褪去,他脖颈一凉,似乎有雷电从天灵盖劈下,直接打到脚底。
原深钿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殿下,我……”原深钿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目光对上许灼睦,原深钿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
说好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呢,怎么会因为恼怒突然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原深钿心在滴血,他心虚地别过眼去,自己当众顶撞了太子,会不会被私刑伺候?
许灼睦面色如常,可他越是云淡风轻,原深钿就越是脊背发凉。
原深钿听说,生气的时候不动声色之人,更为可怕。
嘴巴干涩,喉咙发不出声音,原深钿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他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借口洗白自己方才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