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这天以后,冯娇娇的状态就再没有好过。原本聪明伶俐的孩子,变得特别笨拙,还透着股傻气。
冯父冯母渐渐觉出不对劲,却不愿意承认。直到两年后,冯娇娇的状态依然没有好转,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冯父冯母十分自自责,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好好的孩子也不会变成这样。因此对冯娇娇不但没有嫌弃,反而更加偏爱。
所以,冯父冯母还在世的时候,冯娇娇从未吃过苦。一直被精心呵护着。
可惜,这种状态只维持到十三四岁,冯父冯母先后去世。
此后,冯娇娇落到了四个嫂子的手里。
嫂子们早就看傻姑子不顺眼了,什么活都不干,却吃的最好,穿的也最好。偏偏公婆镇压着,人人都敢怒不敢言。这会儿终于可以翻身做主,谁还藏着掖着。
从此以后,冯娇娇的生活从天堂变成地狱。每天吃最差的食物,还得不停干活。若是干不好,就得挨打挨骂。
她是个傻子,没干活的经验,就算洗个碗,也会笨手笨脚的把碗打碎。所以,冯娇娇几乎每天都要挨打挨骂。原本花骨朵般的小姑娘,没两年,就被折磨的焉巴巴的了。
后来嫁到谢家后,冯娇娇干活也还是不利落,是之后才慢慢上的手。所以孙老太太没多想,以为冯娇娇本身就没那么笨,只不过冯父冯母太惯,四个嫂子又没心思好好教的缘故。
再慢慢的,冯娇娇越来越正常,言行举止都和正常人没多大区别了。
这样的转变,不仅孙老太太觉得惊奇,连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很惊讶。
明明是个邋里邋遢的傻子,怎么不知不觉就大变样了?
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是很单纯的,只当谢家旺冯娇娇。要么怎么一成婚,人就变好了呢?
孙老太太也这么认为,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坚持,促成了这门婚事。
瞧着孙子成婚以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孙老太太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再怎么好转,毕竟是脑子受过损的人,不声不响的织出这样的围巾,实在是让人震惊。
孙老太太心里藏不住事,当天晚上,便将冯娇娇和谢腾飞一起喊了过来。
她将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往桌上一放,看着冯娇娇说:“娇娇,你从哪学的手艺?为什么瞒着奶奶?”
冯娇娇和谢腾飞都是一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奇怪,孙老太太是怎么发现的。
还是冯娇娇脑子转的快,微微迟钝了会,便道:“我跟彩霞学的,彩霞不让告诉别人,所以才没跟奶奶说。”
孙老太太却突然轻斥,“你撒谎!我在窗外都看见了,一直都是彩霞在向你请教。可见,是你在教她,而不是她在教你。”
冯娇娇又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孙老太太。
“奶奶,你怎么能偷看呢?”
她和谢腾飞的房间,窗户本来就开的高,加上屋外地势低矮,想要从外面偷看,必须踩着凳子才行。所以,孙老太太不可能无意中看见,只能是故意的。
孙老太太却说:“别管我是不是偷看,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撒谎?”
瞧着老太太一脸严肃,明显动了气,冯娇娇一顿,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谢腾飞。
孙老太太见了,又立刻说:“别看腾飞,我现在在问你呢。”
冯娇娇顿了顿,只好坦白说:“没告诉奶奶,是怕奶奶担心。因为……这些围巾织好后,是要拿到黑市上去卖的。”
“什么?”孙老太太猛地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居然投机倒把?这可是犯法啊!”
见老太太紧张成这样,冯娇娇又连忙说:“我们很小心的,都是拿给别人去卖,不会有人知道。”
孙老太太激动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能有这种侥幸心理的!我们家成分本来就不好,被发现的话,处罚只会更加严重。你们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