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娇娇到家后,便将衣服换了。幸好孙老太太午睡还没起来,没有看见这一身打扮,否则又要问东问西。
她舍不得休息,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后,便拿出针线,开始织男式的毛衣了。
谢腾飞走过来说:“我出去一趟,有点事。”
冯娇娇正在数针数,计算衣服的大小,没怎么在意的“嗯”了一声。
见她这副认真的样子,谢腾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出了房间,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家。
孙老太太午睡起来,见自行车不在家,还以为冯娇娇和谢腾飞都还没回来,就一个人去割猪草了。
冯娇娇一织起毛衣来就入了神,没人喊她,就一直在那织着。直到时间过去好久,才察觉到孙老太太早已经去做工了。
她连忙拿了镰刀,跟着去了围梗。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围梗上很多草开始渐渐枯萎,得挑着嫩些的割,有点儿麻烦。
祖孙两为了多挣点工分,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家。谁知前脚刚进院子,刘静云后脚便抱着孩子跟了进来。
“孙奶奶。”她唤了一声。
孙老太太听见有人喊,转头看去。就见刘静云头发凌乱,脸上挂着血痕的抱着个孩子,凄凄楚楚的看着她。
孙老太太一阵讶异。
自打刘家悔婚,两家人便不怎么来往了。但刘静云嫁到了冯庄,和小张村属于一个生产大队,难免会撞上。为了避嫌,刘静云都是能躲就躲,尽量不跟她有接触。
可这会儿,怎么主动来她家里了?
瞧她一副狼狈的模样,孙老太太猜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静云,你怎么来了?”
刘静云双眼含泪,哽咽的说:“孙奶奶……能借我两块钱吗?我……过几天就还你。”说着怕孙老太太不肯,又哭着说:“爱国的脚烫伤了,我想带他去看看赤脚医生。可是婆婆不肯给钱。”
孙老太太这才发现,孩子的脚面红红的,已经鼓起好大的水泡。
她顿时震惊,“怎么会这样?”
刘静云道:“烧火的时候,火叉掉在了脚上。”
孙老太太心疼不已,有些责备的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他烧火?火叉是铁打的,份量不轻,小孩子拿不稳的。”
刘静云心酸的说:“我婆婆……见不得闲人。”
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卢秀珍的为人,孙老太太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她叹息一声,对刘静云说:“你等一等。”
说着去房间里拿钱了。
孙老太太一走,院子里就只剩刘静云母子和冯娇娇了。
冯娇娇站在那里,探究的望着刘静云,以及她怀里的孩子。
孩子是真的被烫伤了,眼睛里含着泪,揪着张小脸靠在刘静云的怀里,挺可怜的样子。
而刘静云却仿佛没看见冯娇娇,只安抚的轻拍孩子的身子,眼睛看向孙老太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