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下无主，有德者居之。然，以襄之见，狗屁！”冒襄面不改色地大声道，“下无主，有能者居之，方为正理！”

“何解？”

“能，非才能，实力也！观下之势，北方清廷如同蛇吞象，如果有十年亦或者二十年容它缓缓图之，或真可一统下，但王爷数年间从江南崛起，已经断了清廷南下的可能，永历朝晋王北上，更是断了清廷西进之路，经王爷江北一战，清廷颓势已现，收缩自保已是不可逆转之势，北伐功成，仅是时间早晚罢了……。”

“如今下，就如汉末群雄争霸，三足鼎立之局，王爷在东，延平郡王在南，永历朝在西……如果早几百年，臣必定会认为日后下共主，会出现在西南……。”

“哦……为何？”

“下未乱蜀先乱，下已治蜀未治……川蜀地利得独厚，相较于各方而言，如同化外之国。”

“继续讲。”吴争不置可否。

“可今时不同往日，王爷的北伐军火器犀利、势若雷霆，再无须顾忌坚城厚墙，加上经济东移，朝廷岁赋沿海占了六成……加上下人才，江南占据七成，如此时地利人和，只要王爷愿意，定可成就不世伟业。”

“按你的时地利人和，南面延平郡王也符合，为何本王就可成就伟业？”

“延平郡王出身卑贱……。”

“本王出身一样不高贵。”

“不。”冒襄断然道，“王爷高贵！”

吴争忍不住睁开眼睛，疑惑地问道：“本王为何自己不知道？”

冒襄一本正经地道：“虽坊间谣传王爷是惠宗后嗣，王爷却并未借此以宗亲自居，已为下人赞赏、认同，更可贵的是，王爷先人，数代尽心守护惠宗后人，忠义之心，唯可表……王爷乃忠义之后，下谁人敢王爷出身不高贵？”

吴争瞠目结舌，自己的出身，竟还能这般解读？

这读书饶嘴，太能了。

冒襄道：“永历虽有大义在身，可强臣弱君，手中并无一丝可与王爷逐鹿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