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辰时,这时间,原本是生员们乖乖坐在讲堂里,被先生拿戒尺敲打不听话脑袋的时候。
可如今,这伙精力旺盛的年青人,已经不再象往日般地乖巧和恭谨。
上街游行多好,统一的学生装(后世修改版的青年装),高举着北伐军军旗,大义凛然地喊着口号“吴王万岁”、“北伐军万岁”、“大将军府万岁”……诸如此类的。
可事实上,上了街,也就走了几圈路,看了几眼漂亮妹子,随手拈来几个瓜果,顺便踢翻几个菜筐,性格暴躁些的,还砸了几家店铺,打了几个人,理由是,挡道了!
谁敢拦?
连按察司官员都不敢拦。
只能将情况汇报给张煌言,然而就算是一向刚正不阿的张煌言,听闻此情,也犹豫了。
这一拦,岂不与吴争对立?
于是,张煌言只好跑去打吴伯昌。
十一府之地中,张煌言也只能想到吴伯昌敢拦,可以拦了。
“回去!”
吴伯昌只身往学院门口一站,声音不大,最多也就前面百来个生员听见,但数千人的队伍,就被生生挡下了,无一人敢越雷池一步。
甚至连口号都忘记喊了。
此时,一身玄色长袍的陈子龙,在十几个生员的簇拥下,急步而来。
“吴翁……吴翁啊。”陈子龙边跑边喊道,“您这是为何啊?”
吴伯昌脸色平和地对陈子龙道:“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至三就过了。每个人都有年青的时候,可胸中的激情是定数,用完了,人也就老了……这些个孩子年青,不应该将激情,浪费在这等事上。”
陈子龙不甘心地分辨道:“山河破碎,民生凋零,吴王殿下得此大胜,正是激励天下汉人士气之时,只有民心可用,方军心可用,北伐才能早日启程……吴翁切不可阻挠、打压学子为国为民之心。”
吴伯昌沉默了。
陈子龙大喜,抬手一挥,“随我上街!”
生员再次开始涌动。
前排将越过吴伯昌时,吴伯昌开口了,“今日谁出此门,削籍!”